盲鱼（堂良）二十二

听到这句话，周九良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像是要把这两年压抑的情绪全都发泄出来，那些痛苦和想念全都敲成锋利的碎片，混着练功和伤病的时光一同咽下去，千言万语到这时只剩下一句话——“我也想你！”
“我走了多久？”孟鹤堂示意九良扶自己半坐起来。
周九良趴在孟鹤堂胸口，双手紧紧搂住他纤弱的腰身，恨不得一把火熔成一团不分你我的热蜡，“快两年。”
枯瘦的手臂令孟鹤堂愣了一下，随即用它环住九良的肩头紧了紧，说道：“对不起，把你丢下了。”
“先生，我好像做了错事，我不知道怎么办。”周九良贴紧耳朵，感受孟鹤堂胸口之下砰砰的心跳声。
“你是不是成了夜鸦？”
周九良一愣，微微仰起脸来瞄了孟鹤堂一眼，见他并没有责怪的神色，才点头应道：“是。”
“九良——”孟鹤堂急喘了几口，片刻平复后才继续说道：“离开这里，什么也不要管，不要回头，往前走！”
“你会和我一起吗？要怎么做你才不会变回去？”九良用鼻尖去蹭孟鹤堂的下巴，眼睛红肿眯成了一条缝，这只柔软的小兽对孟鹤堂来说却浑身带刺，每一根都狠狠扎进心底，可是怎么都舍不得拔出来。
“对不起九良，对不起——”孟鹤堂的手心顺着九良的额头一下下抚着，“我已经——死了。放过你自己，也放过这个躯体，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好好活着。”
“不可能！”周九良猛地坐直，抓住孟鹤堂的手臂问道，“你现在不就在这里吗？我能够碰到你！就算，就算——不行，哪怕每晚见你一面也可以！”
“你知道的，九良其实你很明白，这具躯体经不起了。”孟鹤堂无力动作，只能虚虚伸开双臂，努力笑着说道：“过来，让我多抱你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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