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定义》～第二序列.五十四(3)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仇恨，但这种情绪出现在一个没有复仇能力的废物身上可不是什么好事。”男孩闭着眼睛微扬着脑袋，像是问香水味的汉尼拔。
“那份回忆录只记载着你的记忆，所以无法观测到在你交出身体控制权时发生的事，不过这也足够了。”男孩摊开手，“第二次阅读理解。你都发现了什么？”
我揉着自己的清明穴，试图缓解一些因大脑强行破译事件联系和发展因果而带来的刺痛。
“那些记忆跟我一直以为的记忆有些出入。”
“那当然了，奠必须要对你的过去的记忆和学过的知识进行扭曲处理。不然就算你只有老子十分之一的智力也早晚能推算出我当初得到的结论。”男孩点点头，表示赞赏。
“什么结论？”
“告诉你你也不信！”
“行行行，我笨我傻，你最牛逼。然后就是……”我情不自禁的深吸了几口气，因为我做出的逻辑分析结果让我根本无法接受！我再考虑要不要把这个推断告诉他，这并不是因为不相信他，这么多天的相处下来我发现他其实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坏，我现在姑且选择相信他是我最初的那一部分，那么我就更不该对自己有所隐瞒。
“阿左有问题……各个方面。行为，性格，目的，各种标志性事件发生的时间节点都和他有些关系……似乎有一团迷雾。”
“不错不错，的确有我十分之一！那么你想知道真相吗？”
“不想！我吃饱了撑着？”
我有点搞不懂他的策略。原先是拼命折磨我想让我意志沉沦，造成“人格性死亡”，现在他又想诏安我。这种先兵后礼的反套路做法让我不得不防啊。
“喂！你要搞清楚状况啊！老子可是在救你这个废物的命。”男孩有点气急败坏，“现在，就是在我们的身下，奠那老东西等着我们自相残杀然后留下强大的那一个，成为他翻盘计划中的底牌！他绝对不允许你我二人同时存活的！”
“我会信你吗？”
奠那老家伙对我什么态度我来不出来吗？他老人家虽然是个中二病，但大事从不糊涂，利益索取倾向也和我一致，但是我在这待了这么久他却没有来救我这一点让我很不解。眼前这个人吧，可能比奠爷还中二，自以为自己背负了很多。
“你不才是本体吗？会怕奠？”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奠可不是什么你我的什么人格！你我也不是什么人格分裂，其他人也不是你分裂的什么人格！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灵魂。奠他是个二代序言灵……算了，算了！你这悲哀的脑容量接受不了这些。”
嘿，这小王八蛋还在嘲讽我？
“够了，停止没有意义的争论吧。”我打断他有些神经质的咕喃，我觉得和他相比较我就是一个正常的让人唏嘘的乖孩子，“给我一个可以相信你的理由。”
我感觉我已经相信他了。虽然他用粗鄙之语和凶暴的行为伪装自己，但内心恐怕只是一个充满恐惧又中二的孩子，甚至连不良少年都算不上，多年来某种不知名的折磨让他在某些方面成熟的像个老人，但在另外一些方面却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孩子，从刚才我醒来那一瞬间他的真情流露就知道，他其实也是个缺爱的孩子。我现在这种感觉更多的应该是类似于某种和他同源的物质——怕不是传说中的血浓于水的奇妙感情——的共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