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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消融在这样或那样的夜里

人们总是在说“无论成功与否,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5年后的晚上,当永泽终于从梦中醒来的时候,他会回想起在那个冰冷的冬天走在凌晨时分走廊上的冰冷的躯干。
永泽打开宿舍门,准备将身体挪到教室门口,可是他的身体不太听使唤,神经系统有点怠惰。
“神,求你了。”有微弱的声音。
38度5的高烧让永泽精神恍惚,而4点半的校园就像个黑洞一样,你说的话会被它全盘吞下,你甚至听不见言语的残渣。但假若你冲他微笑,他也会冲你笑,日后我才知道,那也只是幻想,你听了之后笑得像个傻子。
永泽又对着黑洞讲起道理来,“我觉得只要自己努力,就有希望,也许困难很多,但我不会放弃。”亲爱的读者,如果你当时在现场,我敢保证你绝对会说“是的,好小子,你说的没错。”然后拿出手机来张美美的自拍。
将大象放进冰箱需要三个步骤,而永泽走到教室只需要一个步骤,那就是“爬”,永泽爬在地上,开始他像黑团团的一片,他像是这黑洞的产物,后来他变得肉白起来,他蠕动地像个蛆虫,那种看起来饱含大量蛋白质的晃动中的肉条。
黑夜下,白色的肉条在向前前进着,它有时候蠕动一下休息一会儿,有时候蠕动三下才休息。休息的姿势也是不一样的,直接趴在地上不动,或者勉强依附在铁栏杆上。
有那么好长一会儿,它回头看了看爬过的路程,“啊,那么远了啊”,字像年糕一样被黑洞咀嚼掉,只有刺骨的寒风在空气中,像在悼念着死掉的言语。
路是很长,天依旧很黑。
这走廊上有个特殊的路灯,因为它发着蓝光,它在这里完全是个异类。路过那里时,永泽被结结实实地照到了全身。离开光线,永泽觉得自己在那里丢失了些东西。但他既没有缩小,也没有变胖,甚至没有失去一根手指头,有形的事物是多么浅显,他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我到底丢失了什么呢?”他或许可以回头问问蓝灯,问问它是不是故意的?噢,不,也许不是蓝灯的问题,可能是我自己太敏感了吧,我得加把劲才行。
永泽又自言自语,“我觉得只要自己努力,就有希望,也许困难很多,但我不会放弃。”这下,恐怕连黑洞都会说“是的,好小子,加把劲儿。”但黑洞依旧那样,它恐怕是榆木做的吧,真让人有点不开心。
要是别人早就放弃了,但永泽还在坚持。
当他爬过离蓝灯一米多的时候,身体突然开始流出蓝色的液体来,一开始只是断断续续的,一点一滴的。永泽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尾巴,他团成一个团,想看个究竟。这时候,从尾巴和口器里,液体喷涌而出,蓝色的液体流到水泥地面上,瞬间结成了冰。
他的意识昏迷起来,遥远的事物开始若即若离。
与羊男离别的时候,永泽记得很清楚,对方用左手轻轻扶了下眼镜,告诫他“不要同情自己,同情自己是卑劣懦夫干的勾当。”然后羊男就随着远去的风离开了。
艰难地苏醒过后,永泽又一次上路了,天依旧很暗。失去的没有办法得到,我们只得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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