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有几次（十二）】

文科6班里。
班小松拍了拍左手边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人，
“邬童，你今天下课有时间去练棒球吗？”
邬童揉了揉眼睛，“嗯”了一声。
“你之前星期五下午不是都要去甜点社吗？现在不去了？”
他手指一顿，回了句，“不去了。”
班小松估计也猜到了事情的大概，看了眼邬童的脸色悻悻地见好就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上课铃响，是语文自习课。
邬童拿出之前布置下来的试卷，抄完了古诗词和匆匆写完了作文。
剩下的文言文解析和阅读理解是他的雷区，他郁闷的揉揉头发，挣扎地逼自己集中注意力做试卷。
结果可想而知，那张卷子被惨无人道的揉成团，丢进了桌肚里。
眼神无意识地飘到窗外，窗外半开着，趁虚而入的寒风吹进来，悄无声息地钻进闹哄哄的胸口，搔痒无比。
他抬了抬眼皮，突然意识到原来已经四个星期，一个月了。
下课铃响，班小松看着试卷上满当当的笔墨，心满意足地伸了伸懒腰。
眼尾瞟到一旁的邬童一个激灵迅速起身，落了句“班小松，我下午有事。”就冲出了教室。
星期五的第三节课，是自由活动时间。
林墨依旧没有去甜点社，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都归咎于情绪作怪，她似乎在准备什么，又在等什么。
见到邬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她不怪邬童听完陆文的挑衅之后黑着脸就走，那人的脾气她也不是没有领会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却很不爽，像恶狠狠的拳头打在一团棉花上。
陆文也察觉到对方的情绪，那天回了教室他就立即道了歉。
林墨却一脸没事样，笑笑摆摆手说没事。
然后他才开始发现，林墨常常对着他摆出这样的笑容，敷衍，客套，不用心，与她在和他吐槽那个人时候的表情天壤之别。
周五的活动课和假期的意义相差无几，无论是被迫还是心甘情愿扎根进枯燥空洞的知识海洋里浮潜，被积攒出来的苦闷都需要难得的机会来排解。肆意喧嚣的号角吹响，林墨拿了张新发下来的数学试卷夹进了书本里就往图书馆赶。
到了图书馆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半节课的时间下来卷子被解决了一半，结果进程还是卡在了导数的大题上，洁白的卷面上寥寥无几。
只有一个解字和四条代入公式。
“先把有关的公式都写出来，再把合适的代进去就行了，蠢死算了。”
合适的？
她的笔尖停留在纸上，因时间太长墨迹泅成了一个深黑色的小圆点。
不会。
她始终做不到轻而易举地挑选出合适的公式，然后去得到答案。
飘远的思绪被窗外缝隙里挤进的寒风打断，连续打了两个喷嚏，林墨扯了扯圈在脖子上的蓝色围巾，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四周，然后一回眸就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个人眼神不到一秒就闪躲地低下头，死死地盯着手里的册子。
中国古诗词背诵。
噗呲，林墨震惊之余没忍住笑了出来，不知道是谁说过有生之年最讨厌背诵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