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者（龙言）(2)

是他，是她改变了他的模样，是她留下的记号。
不会担心被发现。他虽然还是个孩子，但心智却被逼着成熟。他笑了，跪在湖边：“感谢女神的恩赐！”
（五）
去人间玩了一会儿，她倒是满足了，随便躺倒在漂浮的云朵上。
“唔，好精纯的信仰之力。算啦，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她心里想着，然后闭上眼眸。
白光朦胧，寂静无声。最浓郁的生机处却是一片死寂。
“女神在上，新的祭司由您的意志决定。”脑海中的声音响起，她揉了揉眼，看向下方的人间。
新的祭司大选正在进行。
她选祭司无非是挑一个顺眼的人。她粗粗地扫了一眼，嗯，五个花白的老头子啊。好像还是跟原来祭司一辈的人。咦，她认真地看了看，一个黑白头发的少年也站在祭祀台上。这个发色有点奇怪啊，还有点眼熟......哦，想起来了。
言和想起她上一次到人间玩做了个记号。看来不知不觉间，“记号”都长成少年了。她兴致所到：“就他了。”一簇耀眼的白光降临在乐正龙牙的身上，他是神选的大祭司。几乎其他的人都惊呼出声，可他在别人的目光镇定自若，他朝着女神的像微微俯身：“感谢女神，我将为您效忠。”
（六）
教会被龙牙打理的不错。
她发现周围的白光越来越浓郁了，自己的力量好像也有所增加。信徒们的愿望越来越多，她高兴了也会实现几件。但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龙牙许愿，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祈祷，却从来不许愿。
她产生了一点名为“好奇”的感觉。
 （七）
龙牙站在祭祀台上，照例主持着每日的祈祷。
“我高声赞美伟大的女神，愿她的光辉降临人世......”
他穿着庄重的祭司袍，从高处俯瞰着信徒。一个穿着灰袍的老人佝偻着身躯，站在念诵经文的队伍里，虔诚地朗诵着。
龙牙抚了抚袍子的褶皱，嘴角微微一翘。
（八）
黑夜，苍月，无星。
老人穿着灰色的袍子在街巷里脚步匆匆，好像是怕被什么人发现。
突然，一个好听却令他惊恐万分的声音在小巷里响起：“长老。”
他的身形猛地僵硬，抬起头，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眼前的人：“你......你不是祭司，你到底是谁！”
乐正龙牙穿着一袭祭祀袍，一步步走来，之后在老人面前站定。“我就是祭司。”他笑了，“也是乐正家的少爷，你曾经的主子。”
他看着那个老人跌坐在地上，用着完美到无懈可击的笑容，一字一句轻声说道：“你为了荣华富贵，背弃了乐正家族。你还雇杀手去杀乐正家族的人，但你没想到，我活了下来。”老人睁大眼睛，拼命地向后缩，可乐正龙牙步步紧逼：“乐正家族待你有多么好，你却转身杀了他们，你没有听见他们的哭喊声吗？我听见了！我听见他们在说，乐正龙牙，为我们报仇，为我们报仇！”他的样子好像癫狂的野兽，在声嘶力竭地咆哮。
“罢了。”他忽而又重回到那副温文尔雅的祭司模样，“跟你这样的人，不该多说。”老人的脸色变得惨白：“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放我一条生路，原谅我，原......”他的瞳孔放大，软软地倒了下去，再无声息。乐正龙牙轻笑道：“可惜，能够原谅你的人都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