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心 第八章(2)

“知道……”
还没等他接着说下去，远处的大厅里又响起了乐声。之前被称为雷的男人站起来，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他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罗宾注意到他足有七尺高，壮得像一头人狼，赤着的双臂上满是刀疤。
“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红衣提尔丁，前卡拉德帝国的卫队长。我们叫他rouge，简化一下就是雷。”女人喝尽了杯中的酒，拿小刀撬开一个牡蛎，把一点酒液倒在上面。
“红衣提尔丁？”他压低声音，“就是那个公主的……”
“收声，他不喜欢别人提起这事。”她翻着白眼喝掉牡蛎。罗宾噤若寒蝉，幸好音乐的声音盖过了他们的说话声。“说回月桂。”她拨弄一下绿色的项圈，“我突然觉得在这种场合下进行学术讨论实在是无趣之极。就像那些附庸风雅的老头子请来梅洛狄特给他们奏乐一样。不如谈谈你感兴趣的事，野花骑士的儿子，你喜欢植物吗？”
乐声稍歇，雷鸣般的掌声被第二乐章打断。
“我小时候种过苜蓿、亚麻和红浆果。所以，前元帅的夫人，我不喜欢。事实上，我对种植深恶痛绝。”
“哈——”前元帅的夫人被他逗笑了，“我本来还想说，这些叶子是从索尔科内岛的古树林里移栽出来的，我们在帕拉汶造了一所温室，现在那里无论何时都能摘到新鲜的月桂叶。不过——就像我说的那样，我们来谈谈你喜欢的事吧。你喜欢战争吗？”
“离了她我就活不了，夫人。无论是比喻还是现实。她是我的生命。”
“她是你盘中的面包，是你身上的衣服和伤疤，是你血管里汩汩流动的溪流。”
“一点没错。”
“一位职业军人！请接受我的敬意。这种职业消失了几个世纪，却又被这个艰难的时代所催生。罗宾，听说你在我丈夫身边战斗到最后，能讲讲当时的情形吗？还是，你对这事完全不想回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