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阳】北有朝阳（五）

在以后的半个月里，只要他有演出顾北便会去到小剧场看他，通常是选在角落的位置，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穷。最近几天会特别巧合的和台上的他在目光交错的一瞬间撞个满怀，台上的人倒是毫不在意的在这之后滔滔不绝，顾北每每此时就会变得不知所措，不是因为害羞，是因为不明就里的尴尬。
每次散场顾北都会静静的在角落，离众人围绕他的地点有稍许的距离默默的看看他，然后离开，不会上前。上去干嘛呢，要签名？上次要签名的情形还留在脑子里，现在回想起来根本不美好，除了手掌心感受到的字迹，自己简直蠢爆了。上去要合影，自己根本不爱拍照。“陶先生，你能站好让我拍一张单人照么”。这样的要求过于诡异，任何一个正常人的思维都会认为，提出这样的要求的人是会拿着这张单人照在家里做法的吧，下蛊或者下降头。
既不想要签名让他有机会回忆起那晚自己尴尬状况，又没有意愿合照。不如就每每此时在一旁的角落，看一眼，当然，有时会舍不得离开，多看几眼。这样已经很好了，当初自己的愿望不就是在有他的城市，和他呼吸同样的空气么。即使这空气质量真的很不好。
来北京快一个月的时间，除了由于身体原因依然还不能完美适应空气以外，顾北觉得自己有着超乎常人的抗造性。不管是每次看见他时层出不穷的窘境，这种心里上的刺激，还是碍于身家财产所剩无几这种现实上的追击。
确实到了该找工作的时候了，父母已经打了无数次电话，最后通碟是说“你要在北京再不能好好找工作，又不可能回家，我和你爸可能会考虑上法制节目做寻人启事，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看吧，老太太这拙劣的演技透出的更多的还是担心。明天吧，明天看完他这个月最后一场演出，我就去找工作，自己悄悄在内心与他进行一次短暂的告别。顾北这样打算到。
当天晚上顾北便在网上投了简历，主要面对的是设计公司。其实大学的专业是学的设计，但毕业之后父母用关系帮忙找了个专业不对口却算稳定的工作。但毕业这几年，顾北时常会想起当初在学校画图纸的日子。要不再试试吧，或许有人看见呢，开始怀念拿笔的日子了。
虽然过了明天就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见到他了，但顾北一想到只要自己在北京找到一份工作，不用继续混吃等死，那么自己就能长长久久的留在这个城市，竟然很好的入睡了。
所有短暂的分离都是为了更好的相聚，多矫情的字句，但在此时居然如此合理。
找工作前在小园子看的最后一场，陶阳是最后一个出场的。顾北在心里暗自想，真好，今天能多看几眼在舞台上的他。这场的使活方式，按顾北的想法就是，不会还强行装B的气场两米八的人设，特别是怼小师侄那两句"我告儿你，少说话"，这个人设立马显得威严且欠抽。原来看了无数次的《口吐莲花》还能这样玩。这破小孩儿有时候真的是让人真情实感的想掐死，虽然她舍不得。
这次散场之后的顾北并没有在一旁看看就走，而是打算去讨一个签名，或许可以不是签名，只需要他写加油两个。有时候文字的力量会比想象中神奇，顾北在心里单单只是预想那两个字，似乎就已经对接下来的工作抱有所有正向假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