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 番外：不抽烟的两个人

在周九良的印象里，他的先生是不抽烟并且不喜欢闻道烟味的。
为此，他在先生面前从不抽烟，并且即使是忍不住在外面抽了烟，回家之前也要先洗个澡去掉身上的烟味。
但是有吸烟经验的人也都知道，有的时候烟瘾上来并不是忍一忍就能过去的。
周九良半夜醒来，睁开眼睛看着漆黑一片的帐子顶，想要吸烟的念头从肺里一点点蔓延到全身，最后占据了他整个大脑。
这一刻他真的是想抽烟，想要那种微醺的烟味顺着气管吸入肺部的畅快感觉。
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角，侧头翻身想要把旁边的孟鹤堂圈在手臂里，不料手伸过去却扑了个空。
周九良愣了愣，下意识的伸手探入孟鹤堂的被窝里，被窝冰凉，可见被子里的人出去的时间不短了。
这么长的时间应该不会是去茅房吧？
他揭开被子，穿上鞋，借着窗户纸透进来的几分微光走到门口，发现房间门也是虚掩上的。
先生大半夜的不睡觉去哪儿了？
周九良皱起眉头，转身从柜子里取出自己惯用的毛瑟手枪握在手里，接着轻手轻脚的拉开房间门走出院子。
一轮圆月挂在黛蓝色的天穹之上，明亮的月光洒落在院子，将院子里的葡萄架和石桌石凳全部都照的清清楚楚。
院子里面也没有人。
周九良愣了愣，随后注意到院子大门拉开了一条缝隙，隐约有晦暗的光亮从外头透进来。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院门，随后紧了紧手里的手枪，凑近门缝往外看。
月光下，孟鹤堂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褂长裤，斜倚坐在门槛上。他的头发因为睡觉的缘故有些散乱，脚边还放着一盏昏黄的灯笼。
最让周九良目瞪口呆的是，孟鹤堂的嘴角赫然叼着一根细长的白色香烟，烟头闪着暗黄色的光芒，丝丝缕缕的烟雾笼罩着他温雅隽秀的侧颜，一时间让周九良恍惚觉得自己还在做梦。
再一看，孟鹤堂脚边还有两三个烟头呢！
“先生，大晚上的不睡觉您这是出来玩蚊子游戏呢？”周九良一边悄悄的关掉手枪的保险，将手枪别到腰间，一边拉开院子门，跨步坐在门槛的另外一边。
孟鹤堂猛然回神，看到周九良走出来，手忙脚乱的把嘴角叼着的烟头拿开，另一只手在空气中徒劳的挥舞了片刻，似乎是想要驱散空气中还未消散的烟气。
“你怎么出来了？”孟鹤堂的表情有些尴尬，夹着烟头愣了片刻后才反问。
周九良揉了揉鼻子：“醒了没瞧见您，出来找找。”
孟鹤堂见小孩已经看到自己抽烟了，也遮掩不住了，便干笑了一声：“我知道你不吸烟的，怕烟味儿呛着你，所以出来抽根烟解解瘾头，抽完了就回去，你先回去吧。”
周九良不答反问：“先生您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孟鹤堂低头算了算，大概是在小孩儿出走的那一个月吧？ 
他没有回答，继续将烟头塞进嘴里。
周九良见状也不再追问了，反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先生您抽什么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