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听见雨声(2)

满脑子都是那人的面容，虽然清冷不苟言笑，但总是对他很是温柔，对他露出少有的笑容，看着他时，眼里满是深情。
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吧？
世界突然失去光明的话，一点会很慌很痛苦吧？
蓝湛他该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
魏婴想逃走，想从这个世界逃走，可又如何逃得掉呢？
一阵手机铃声，唤回了魏婴的思绪。
是自己的手机。
魏婴拿起手机，显示的便是蓝湛所在医院的电话，魏婴连忙站起身，接起电话。
“是，我是。”
“……醒了？多久醒的？”
“好，我马上来！”
魏婴挂断电话，冲出了办公室。
天亦是还在连绵不断的下着雨，魏婴却是不管不顾的再次冲进雨里，跑上马路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坐上出租车的魏婴只觉得满脑子空白，不知如何面对蓝湛，如何面对双明失明的蓝湛。
他知道自己在害怕，因为他知道，那可能会让他崩溃。
魏婴握紧了拳，努力抑制住了颤抖的双手，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走进医院，站在蓝湛的病房门前，正准备开门时，魏婴突然收回了手，他将身上这件湿透的外套脱了下来，然后摸了摸里面的衬衣。
“幸好这件还算干……如果被蓝湛发现我又穿湿衣服就惨了……”魏婴看着手里的湿衣服，苦笑道。
然后深呼吸，打开了门。
走进去时顺手将手中的湿衣服挂在了墙上的挂钩上。
“哪位？”病床上，一身白衣的蓝忘机听见开门的声音，微微将头转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魏婴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更轻松“蓝湛，是我。”
“魏婴？”语气中是掩藏不了的喜悦“你来了？”
魏婴对上蓝湛毫无焦距的眼眸，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伸出手，覆上蓝湛放在一侧的右手上“嗯，蓝湛……我来了。”
魏婴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的，可是现在的他只觉鼻酸，眼眶发热 。
“外面，下雨了吗？”回握住魏婴的手“我听见了。”
听见了，不是看见。
“对啊，下雨了，挺大的 。”魏婴只觉心中苦涩万分。
蓝湛忽然将手抓上了魏婴的胳膊，摸了摸他的衣服“下雨了，你带伞了吗？”
“我……带了的。”
“那袖子为何是湿的？”
还是被发现了。
“那是不小心的。 ”
“……”沉默片刻，蓝湛再次开口“你从不记得带伞，也不爱打伞 。”
“那是啊，我如果自己打伞，就等不到蓝二哥哥为我撑伞了……”魏婴忽然伸手抱住了蓝湛，将脸埋进蓝湛的颈窝“蓝湛，我好想你，我想你帮我撑伞，想喝你做的莲藕排骨汤……”
蓝湛亦是拥抱着魏婴“……让你担心了，抱歉……”
“你跟我抱歉什么？如果不是因为我站在了那面墙下，如果不是我拉着你一起查案……抱歉，蓝湛，总让你陷入危险……如果失明的人是我就好了……”魏婴低着头，不敢抬眼对上那双毫无焦距的，好看的双眼。
蓝湛捧着他的脸，准确无误的吻住魏婴，没有深入，仅仅只是紧贴在一起，感受对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