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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正】《夜盲症/night blindness》4《完结章》

2023-03-25临正翟尹正翟之宝翟正 来源:百合文库
这是一篇理想主义的文,一款曲,一个念想,一段思念回肠。
《夜盲症/Night blindness》×4
出现了时光倒流的错觉,在飞机再度穿破云层的时候。
他和他并肩而坐,他在外,他在里。尹正看了眼舷窗,是软糯密结的棉花白,时空在虚空中螺旋凝结成型。
他低声失笑,毫不遮掩的直白。
“笑啥?”翟天临侧头看他,目光柔软。
“我高兴行不行?”失而复得的流水湍急,灵动的双眸溅起水花,樾阴穿阳玲珑风貌,是跃然于面的明媚春光。
他凑到他耳边,伴随着机舱的嗡鸣,语气牢结:“行~你高兴我就高兴。但你知不知道自己特会撩,让我好想……”呼吸打湿他的耳际,尹正抬手把人挥开交替耳语。
“你想干嘛?有种你现在亲我。”玩笑着,即使他们乘坐的是头等舱,但旁边不还坐着经纪人和剧组成员嘛,虽然此时都已挨个逐渐步入梦乡。
“你以为我不敢?”挑眉,他都不知道原来放肆还会无止尽疯长。这或许是对拥有不可抑制的急迫任性,因为不能声张,更想用力呐喊,极致的矛盾,是爱情的原生模样。
“你不敢我敢。”
他用唇碰触他的,轻而浅,躯体一紧,电光火石间便逝去,温度犹在。他看到退开的咫尺间,尹正艳丽的笑。大胆恣意,忘乎所以。
“咳咳咳咳……”经纪人小哥喝水呛到生无可恋,他猫着眼瞄到尹正微笑着在嘴边拉上拉链的手势,他意会着点头,都是幻觉,都是幻觉……
“他是你经纪人你搞定。”他不怪他,因为他不做,他也会做。
这种荒诞的冲动像点燃烟火的瞬间,急于绽放,无法回收,昙花一现的急切。隐忍了太久,沉寂着,煎熬着,来时的路越走越暗,想要重见光明必须推开一道门,一扇窗。尹正在他心里是门后的那束光,他个性,坚韧,赤忱,浪漫,才华横溢,五彩斑斓。他曾说羡慕他,羡慕他活成了自己心里最憧憬的模样,如今他仍爱他,爱他透过他的双眼终是读懂他的真。所以,随心一次又怎样?
“他不是嚼舌根的人,跟我很久了,放心好了。”
尹正在位子上坐正,微笑,阳光铺落,洒下的是照片曝光的感光度,炫目的色彩。
尹正想,戏里戏外,逐渐并轨,人生得意须尽欢,这是天赐的糖衣药片,是包裹黄连的夹心糖,那就在苦涩未涌之时陶醉一轮甜蜜又何妨?反正他爱他,反正他不可压制的想要盖上印章。他们一同搭乘过飞机的时辰有很多,人前的,人后的。失语的,沉睡的。无论身份心境如何变迁,命运的轨迹如何运转,这一刻,他还是坐在他身边。有的人,一旦相识,便会绑定,是灵魂石的魔法,是羁绊,是影子,是你脱离不掉的鬼打墙。
他不是没尝试过放弃,可对方奋力挣脱枷锁也要伸手拥住他的力量在凝结,但,他对他不是妥协,更不是心怀神佑的居高临下,这是一种感同身受,透过他的双眼,他看到的是旁人无法觉察的对镜相望。
他曾在夜盲的无明下踯躅彷徨,他以为他们终究次元不同,从小的经历也好,学术风波的错悔也罢,知晓相对论的奥义有何用?人类摆脱不掉的七宗罪蠢蠢欲动,真理之门是潘多拉魔盒,凡胎肉体,他效仿不了爱德华,献尽难以想象的惨痛代价。
所以在他离开的日子里,他假装自己都忘了。
他忘了,世间一切,都是遇见。
他忘了,人生如初见,相望两不厌。
他忘了,鲁酒不可醉,齐歌空复情。
有一种牵绊,是硬币的两面。比如《无间双龙》,比如《潮与虎》,比如《叛逆的鲁鲁修》,比如,陆离与池震……
二次元的情义是他向往的,如今他明白,同样也是他向往的。他和他不是一种人,但他们之间却不必原谅,不必宠爱,不必包容。他和他又是一种人,携手时,血肉之躯天真烂漫,自在不庸常。
“问你个问题,你觉得什么情况下世界才能真正和平?”也不知是不是闷得慌,他突发奇想。
翟天临翻着眼思考了片刻回他:“可能需要统一语言思想信仰,只有一个主宰,嗯…还不够,这个角色要长生不老才行,嗨,太麻烦,毁灭吧,回归自然最和平,融为一体。”
确实如此,和他想的一样。即使不曾共阅一部书籍,共看一部动画,《EVA》的主旨,《铳梦》的情怀,翟天临有,不拘泥方式,他仍懂。
尹正会心一笑。在心领神会的问题上,他没让他失望,除了因爱而出现的短暂的盲。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男人看向他的眼是缱绻,是巧克力的浓郁芬芳。
“没什么。”足够了,有此白玉盏,何必青瓦盆。
“你这人成天脑子里稀奇古怪的,但是我喜欢。”大约是迷上了调情般的花式告白,翟天临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只因他在身旁,一切顺理成章。
“你这是褒义还是贬义?”扬眉,挑衅。
“你说的嘛,爱到深处自然黑。”
“我发现你这脸皮是越来越厚。”垂眉,撅唇。
“还不是跟您学的嘛,尹老师。”
“滚,当心大爷我现在就给你嘴咬烂!”
声线如磁,模样可人,反差萌的终极形态没跑了!翟天临心痒痒的想。
“来来来,我等着。”食指点了点唇,如果可以,他现在立刻马上,就想让他给自己的嘴“咬烂”。
“那您就好生等着吧。”他瞅他,却心湖荡漾。
“这样,晚上我在房间等你,你可以少穿点,马来西亚热。”耳畔私语,没脸没皮。
“我TM穿十件过来累死你我跟你讲!”这一秒,尹正顿悟,翟天临的改变不是包装,而是卸。他在做减法,在人生不得不一次次堆砌的加法中选择了一次减法,世间事,一念之差,都可变得简单。返璞归真。
“装什么洋葱!剥洋葱会哭的,你舍得?”
“呜~舍不得舍不得,我家天临老爱哭,我都心疼死了。”
“你就笑吧。”被抓到把柄了,说着心疼他的人分明就是在故意吐槽他。
“我笑了吗?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笑了?”
他弯着嘴角,唱着反调。
“你笑起来真好看。”他答非所问。你笑着,我便安稳。
映入眼帘的笑容加深,很甜很甜,像儿时初次含到口中的彩虹糖,七彩缤纷,惊喜不断,流连忘返。
“谢谢夸奖。”因为是你,笑,怎样都饱满。
阳光和着海浪翻滚,常驻的热温打湿抹了妆的肌肤,海水湿咸的气味在鼻间游走。
类似U盘的小型物件在青空中划过一道极速抛物线,绝情的沉入碧涛之中。陆离对着“卧槽”一声便做出追击架势的人一吼:“池震,追!”话毕转身便以雷霆之势向张牙舞爪的海里跳去,不假思索。
身体自然一沉,真空状态的隔绝,耳畔作鼓的拍岸风鸣霎时间一片死寂,不慎口微张,一股苦咸灌了进来,尹正鼻腔不由一阵火辣,水性一般的初级潜水菜鸟总免不了呛上一口水,憋住气,强忍住胸腔涌上的腥甜游动了几下,将手费力搜进口袋,握住道具,在终于抽干氧气之后又游离在窒息边缘之际,他将头往上仰起,脚用力摆动,鱼跃而出,手中握着早前准备妥当的U盘,大力呼吸,并伴随着抑制不住的咳喘。
海水糊了眼,自头顶淌到颚尖,出乎意料的,他看到了剧本之外,不应出现在两米开外的男人。诧异在心底的柔软深处一闪而过,因为机位仍在运转,叶导并未喊停。他对着因担忧而画出惊恐满面的男人即兴大喊:“证据!池震!我拿到了……”
目光里,凝重的眉关终于在他奋力唤出池震二字之时得以舒展,然后,他看到面前的男人或游或走三两下就移到他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忿忿的:“你不要命了吗?!啊?!”
尹正一愣,他在吼他……池震在吼他,用着翟天临的口气。
任由男人攥住,陆离说:“人呢?”
“拷上了,我一枪打中了他的腿,跑不了。”
烈烈海风在他打湿粘黏的发间扫荡,吹乱了他眼前男人的抑扬顿挫,有那么一瞬,他以为翟天临恼火得恨不得立马生吃了他。
“走……”池震说。攥紧胸襟的力道未减,他们一前一后,在三台机位的镜头下,众目睽睽的紧随下,海中漫步,步履带起细沙,维艰,却又欢喜,耳边跳动的风自成乐章,将他们渡到了岸上。
“卡!太棒了太棒了!这段一气呵成得特别棒!”
叶导拍手叫绝,他和他披上助理送来的毛巾用巾角擦着糊上海盐的脸。
“小尹,刚才那段自由发挥得不错,呛水演得好!”叶伟明对尹正说完接着转头看向翟天临:”天临,你跳进海里救陆离的想法很好,虽然事先没和我沟通,但真是点睛之笔,辛苦辛苦,你们先去休息下,我琢磨琢磨待会儿再补个片段。”
“您也休息休息。”
尹正笑得欢,嘿,意外那么美,就值得开心不是!
“天临~”尹正凑过去揽住两米开外面上挂着不悦的男人的肩。
“哼”的一声自鼻孔发出,尹正侧头看着窝火的男人噙着笑眼:“你这是干嘛?小气鬼。”
翟天临瞪他:“我就小气了怎么着?你死定了!”
“不就呛了口水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故意说得云淡风轻,他就喜欢看他紧张自己的样子~
“靠!呛了口水?那是海啊大哥!你是游泳健将我不管你,可惜你不是,还非蹦那么远!就算这里是安全区域你半天不出来是要怎样?!要把我急死?”一顿教育不带喘,翟天临真的要被尹正给急死,就刚才,只见那人往海里一扑,便不见人影……他的心立马涌起十二级台风,七魄差点分崩离析。那一刻,他第一次感受到不加修饰的恐惧滋味。
他,好怕失去他……
“你不是来‘救’我了嘛,还那么多废话。”嘟起嘴,尹正最知道怎么哄他。
“别想敷衍我,这事儿没完。”说上这么说着,眼底却暖了,他说过的,他一撒娇,他就没辙……并且,历来如此,无法根治。
“好好好,没完没完,我晚上……”
“尹老师,翟老师,来喝水。”
说到一半的话被小跑过来送水的经纪人小哥截了胡,他伸手接过被烈日烘烤成温水的矿泉水瓶,互感包裹身体的湿衣裳粘着闷热,风中透出一股咸淡交织的味道,像来路与归途。
他们没再多话,一个劲灌水,确实渴了。有时渴和盲很类似,同样急于解脱,同样晕头转向,但又可相互扶持而行,因爱而盲,因渴难断。
池震吼陆离:你不要命了!尹正清楚,这亦是翟天临之于尹正的真情实感,其实,他正是因为如此留恋红尘,才会如此奋不顾身。
演戏,是种享受,是一个又一个生命中的无数永恒瞬间。这是一份幸运的梦想成真,演绎的每一个角色,专属其的每一个故事,它是一道菜,一壶酒,浅尝亦有味,回旋更绕香,当投身于它,这**融在心上的味道便成为自己独一无二的一阕词,一首诗。这是味蕾的独到之处,人间婆娑,记忆终有分辨不清之时,但味道,一旦尝过,任时光飞逝也留存在舌尖,永不会忘。
他庆幸在这人海茫茫的渺小中得以体味这形形色色的人生,异想天开的,豪情万丈的,沉重嗒然的,伤痕累累的,还有砥砺前行的,五味聚齐,一辈子,就是味道的纵横阡陌,坠茵落溷,便是人之常理,人间百态。
所以他和他,剪不断理还乱,欲望与厌弃时常出现,追求和摒弃不断发生,对于月圆则亏水满则溢的事,顺其自然才是最佳答案。
就在情感烈烈还未疏淡之时,就在翟天临还会为他胆战心惊之际,用力挥霍没什么不好,人生中需要退让忍耐的事已经太多,至少在爱字的笔画上,尹正只想放肆一回,一撇一捺潦草奔放,形容浪荡。如同电影番剧BGM衬托的过场,每一帧都是短暂的漫长,朗朗乾坤爱恨纠缠淡薄激昂,在一个有限的框架之中铺张,落九天的鱼坠入心海,眼底仍由波澜。这份爱意,即使在未知的某一天不得不蒙尘,但当再次浮于心上,他相信,依旧发光。
结束了片刻的休息,新一轮的拍摄工作又将启程,池震和陆离的故事还在焦急得等待着他们去刻画,相辅相成,是演员与镜头的羁绊,是他和他唯二的一纸风光。
淡淡的湿咸随风潜入夜,落脚处的门窗镀上年轮的慈祥。尹正踩着拖鞋轻轻扣响剧组安排的隔壁房门,即使明儿一早还有工作,但这仅有几个小时自由时间怎么都不能浪费不是,再说那人今天一下午都还跟他闹着旁人无从觉察的别扭,即便只是为了这不足挂齿的小事,他还是觉得翟天临出乎意料的可爱,他明明在镜头下将跑来“救他”的自由发挥片段演得毫无破绽,却又在人后对他生闷气,专业的素养,动容的情感。
他对他生气,他反而暗爽,估摸自个儿怕是抖M属性,啧啧。
门敞开,屋内屋外的白炽灯照亮彼此五官,一个笑着,一个抬目瞪着,尹正看着对方那矫情的模样噗嗤笑场:“你要吃人啊你!”
“是!”不由分说的男人一把逮住尹正颜色鲜艳的T恤衫把人拉了进来,如此唐突,害得毫无防备的人一个趔趄跌进了他怀里。
房门“嘭”的关上,他抱着他,契合的身高差。颈侧传来一阵疼痛,尹正“啊”了一声歪头躲避,又感轻触的柔软,又痒又疼,是翟天临带给他的原始最初的爱情触感。
“叫你跳海!下次还敢不敢的?”翟天临亲吻他,即便演戏都免不了伤痛,但有些意外,难于想象,难于轻放。
“这不是剧情需要嘛,那是安全区域又有救生人员,你怕什么?”
翟天临贪恋的呼吸,将手臂紧收,生怕一松就便是一场繁华虚掷。
他怕什么?他怕明日的天光暗淡,他怕得失如梦两茫茫,聚散离合空樽叹,他怕再一次北斗光寒......这份后怕如午夜的风声在低吟,绕梁三日不会散。
他曾在那场风声鹤唳的天寒岁暮中独自承受与偿还,钝痛着,步若铅灌,即使关山重重,他最终还是走到丢弃自己该丢弃的拥有自己该拥有的的这天,可那道触角极度敏感的疤却开始时常大惊小怪,每一个常态都可掀起惊涛浩瀚,再宽厚的心也很难了无痕迹。这是心魔。比如不敢再次说爱时的怯,比如此时拥紧的背心底却游走着最后一缕殃。
是贪婪让他失智,是失去让他害怕拥有,生命中的来来去去走走停停,或轻或重或难或易,多的都是始料未及和挽回无力,忧患得失,何其多。所以他难以遏制的生气,他气的不是他舍身忘我的演绎,他气的是他不以为然的态度。他在不遗余力的及时行乐,心扉敞亮。而他,再难从容了无牵挂,踧踖着,心扉欲合。
成然而寐,蘧然而觉。
“我是怕,你忘了保护自己。”最后他埋头在他肩窝,企图就这么眼一闭,就到容颜迟暮。
尹正抬手轻拍着男人后发,他知道翟天临有时候比他更像个孩子,情绪直来直往,令他系于心上。但他又敢作敢当,不会成为负担,所以他在他面前即使会盲目失序即使难免发生龃龉,却从来不曾感到疲惫不堪。
“怎么会,你当我玩游戏呐?我又不傻,我就这一条命宝贵着呢。”扶住双肩让人与他对视,他知道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的小心翼翼未必非要急于治愈,因为他知道,只要他握住他的手,终有一天炊烟袅袅风过无痕,品尝过担惊受怕闲愁幽怨,聚合离散得失往返便也不再是逾越不了的死结,或许那时,他还是会陪在他身边,就算没有,他也能温柔珍藏笑对沧桑。
“谁知道,你爱好那么多,每次看你骑车我就心慌,打游戏不睡觉我也心慌。”他捏他的鼻尖,他要说出他的不满。
“哎哟哟,敢情你这是让我啥也别干?”
“才不是,我就喜欢你什么都干。”万紫千红才是他爱的人的颜色。
电影的滤镜,小说的叹号,机车的轮印,油画的重彩,漫画的分镜,都是尹正的模样。
“嘁~不想跟你说这些,过来吻我!”他撅起嘴,顶着陆离的发式,反差的场景。他不想再听他絮叨,更不想治疗他的心慌,因此心慌,爱恋不断。
“一个吻怕是不够。”
“你烦不烦,吻了再说!”
(省略……)
天似霰,九玲珑。
春杪相望,一目百转千回。暮秋光转,一笑秾丽天堂。
茕无处,一双人。
歊夏对酒,一方酣醉楚楚。寒霜凝澹,一路暖伴煨汤。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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