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瞒（二十五）

虽说赵母问的是沈巍的喜好，等他把菜单整理出来看着厨房一盘盘处理好的配菜才发现这都是赵云澜喜欢的，赵母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没说出来，只看着沈巍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她几乎插不上手。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如果一个人只是把你的喜好摸清楚，他可能只是对你有好感，但如果这个人把你的喜好变成自己的喜好，这就叫做爱情。
爱屋及乌。
不是强迫，没有为难，心甘情愿，乐在其中。
爱情最美的样子。
赵母从厨房退出来，靠在门边上看着这个高她两头的小伙子弯着腰，细致地挑着虾线，心里微弱的不舒服和小失落也像是随着炒菜的声音一并嘈杂地蒸出去了。
一顿饭吃完，沈巍已经被逼着改口叫了爸妈，赵云澜看着他通红的耳根并不施以援手反倒是坐在一边撑着脑袋看他，笑意盈盈地夹了根芹菜在嘴里嚼得咯吱咯吱响。
终于在赵父“要么喝酒要么改口”的威胁里，一杯倒的沈巍果断改口，“爸妈”喊得嘎嘣脆。
赵心慈喝多了，赵母也喝了不少红酒，离开的时候眼神晶亮看似清明，实际上走路都已经很飘了，沈巍扶着赵心慈，赵云澜扶着赵母，慢慢悠悠出了公寓送上了赵家司机的车。
临走开车时赵心慈还降下车窗，沈巍凑过去不知道两个人又说了些什么，倒是赵母轻轻揪了下赵云澜的耳朵，趴在儿子肩头跟他说小话。
目送着车消失在拐角，赵云澜和沈巍靠的紧紧的，他下来的急没穿外套，十一月的夜风很叨人可他也不知是喝了些酒的缘故还是如何并不觉得冷，但还是下意识地靠向沈巍。沈巍握住他的手，汗津津的便也不催他回去，把整个胸膛都贴过去让赵云澜整个人踏踏实实倚在他身上，头靠着头、脸贴着脸，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赵云澜抬头穿过还有几片挂叶的树枝看向新眉似的月，用那把被酒浸过的嗓子凑在沈巍耳边：“小巍啊。”
“嗯？”沈巍侧过头看他。
赵云澜也对上那双映着满天星河的眼睛，笑着道：“我的月亮圆了啊……”
沈巍看他一会儿，眼眶不知怎么就热了，他啄了一下赵云澜的眼尾转开脸看着夜空眨眨眼，赵父的话还在耳边，胸腔里那颗心烫的他发慌。
“沈巍，云澜这辈子活到现在没什么是他一定要的，只除了一个你，生离不得、死放不下，不人不鬼、不生不死过了这么些年都是靠着一个你吊着命。你回来了，就好好对他，要是……”
沈巍没再让他说下去，只是笑着转头看了眼和赵母说笑的人，摇摇头：“爸，我离不得他的。”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赵云澜，那世界上就肯定没有沈巍其人了。”
他沈巍何其有幸，竟是赵云澜唯一的执着。
等两个人回家，收拾好桌子刷好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赵云澜叼着根棒棒糖盯了一旁剥橙子的沈巍半晌，把糖拿出来咂摸咂摸嘴，坐直身体沉吟半晌叫他一句。
沈巍抬头，把手里的橙子掰开分给赵云澜，拿纸巾擦擦手也坐直身体看向赵云澜：“怎么了？”
赵云澜低头用棒棒糖敲了敲手里的橙子就像是敲木鱼一样，而后手下动作停住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对上沈巍的眸子：“小巍，我想调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