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情梢（11）(2)

屋子里暗暗的，有一人趴在他床沿，气息平稳，他不过微微动了动，睡着的如兰就也醒了。
还有些懵懵的，只知道盯着他瞧，慢慢睁大了眼。
“别别，别动。小心伤口。”
如兰边说着，边帮齐衡小心地俯下身，防止压到伤口。
齐衡看着她为自己着急的样子，蓦地彻底释然了。他握住如兰忙碌的手，说：“书房里，在桌上有两张纸，你一并拿来吧。”
她点点头，连忙去了，找到了两张叠起的纸，齐衡让她自己看。
第一张，是如兰写的和离书，第二张，是齐衡写的放妻书。
“始配今生夫妇，必有前世因果。若结缘不合，必为冤家，双双相对，怨疑丛生。吾永念与卿初见，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奈何二心不同，难归一意。愿娘子相离之后，自觅良人，再无烦忧。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齐衡听如兰小声读了一遍，才说：“若你觉得好，便按这个写成，我们俩按过手印，这齐国公府，就再也困不住你了。”
她拿着这薄薄的一张纸，却觉得如千钧重，这一字一句，铺满了脉脉深情，让她心里直泛酸。听完齐衡的话，如兰沉默片刻，坚决地说：“不走。最起码，让我看着你伤好全了。”
齐衡微微一笑，应她的心愿。
反正都是要走的，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