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二赵瑟瑟的重生复仇护女鹅之路（5）

（五）
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见李承鄞。
听兄长说，陛下有意立二皇子为太子。
兄长这阵子常常问我，当初父亲大人是不是错信了我，赌错了人。
很快他便不再问了，因为陛下已经传旨，确立二皇子为东宫主人。
二皇子与忠王一脉春风得意，李承鄞依旧没有翻出风浪和消息，兄长急得团团转，望着我长吁短叹。
我一个人在镇北侯府吟诗读书，数着帘幔上被金线串起来的那斛瑟瑟，计算着时间。霜风压过上京，冬雪很快就要紧接而来。
我记得，初冬落雪前，翊王与九公主依稀闹出过什么事情来。
她如今有些粘我，常常是前两天刚消停下来，日子一闲，又耐不住寂寞往外跑。
“赵小姐，你可有钱币？”说这话时，我正要出门，她从门前的石狮后绕出来，不知等了多久，鼻头冻得通红，一双眼圆溜溜的，小鹿似的灵动。
我将手炉塞到她掌心，状似无辜，“九公主要铜钱做什么呢？”
她嘴一撇，叫我问得微微低下了头，很有些心虚。“我说你们醴朝的铜钱铸造有问题，李承鄞偏说我胡说八道，我要证明给他和陛下看！可我……可我……”
“可九公主没有钱。”我顺口接道。
她脸被我说得一红，更加支吾起来，委屈得像只讨不到果子吃的小鹿。我问阿悟要了铜板，攒在手里，故意逗她，“九公主要铜板，瑟瑟不敢不从。但瑟瑟也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九公主不要吝啬。”
我在东宫那会儿，也时常存了心思逗弄她。她是太子妃，我是赵良娣，可那又如何呢，我是李承鄞的宠妃，她嫁来异国他乡，与李承鄞并不亲厚，只不过空有个名头。
那个时候，我还是个相信帝王情爱的可怜人。
我比他们都可怜。
我眼睁睁造就了一匹孤狼，看它一点一点吞噬掉我全部的血肉，我以为他爱我，而他爱我全家的命。
我很早便同父亲大人说过，二皇子当不成皇帝，只有李承鄞可以。那些败亡者，他们都太有良知了，他们仍不够狠。
只有狠得过陛下，才有资格继承陛下的皇位。
李承鄞深谙此道。
父兄他们都不明白，以后这个人，会是怎样可怖的存在。
可怖到，明明是他亲手灭了一个族部，却还能腆着笑脸，娶那个部族的女人为妻。
他用谎言与真相，巧妙地织成一张网，将我们这些女人缠覆在一起，慢悠悠的，优雅而血腥地磨灭殆尽。
原来这就是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