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二赵瑟瑟的重生复仇护女鹅之路（9）

（九）
她说她信我。
而我却常常不信自己，辗转重生后，我走的每一步都千万斟酌，小心翼翼。我怕李承鄞，我怕一子错满盘皆输，我怕极了他。
我不再像曾经那样自信，我丢失了原本的勇气。
李承鄞笑说，瑟瑟如今好似心中有惧。
“朝堂风云莫测，瑟瑟惧的是殿下的命运。”我说，“殿下千万要顾好自己。”他自然会照顾好自己，他比谁都更会疼惜性命。
他听罢便笑开，乐道：“得瑟瑟如此关怀，是承鄞的幸事。瑟瑟不必太过操心，承鄞答应过镇北侯要好好待你，必不敢轻易丢了命。”
你瞧这个人，连违心话都说的这样好听。
冬雪化得所剩无几，城郊的山路湿滑烂泞，北风所过，肌骨彻寒。我拢紧了裘衣，不由打了个冷颤，忽然觉得极冷，“殿下，瑟瑟听说，狡兔死走狗烹，是历代帝王的常态。若有一日，父亲年老体迈，不再为殿下所用，殿下会如何呢？”
我回过头，望向身后的李承鄞。我与他前后立于山巅的高亭中，方才只需他轻松一推，一切都能得到解脱。可他没有，他当然不会让我死得这样松快，我听见他温和地抚慰我，“镇北侯一心为我，我又岂会对他下狠心，如何也不能伤了瑟瑟的心。”
可是李承鄞，你早已伤过很多人的心了。
古人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载物之厚，而你立身于天地，却偏要脱离人情外，将自己放逐成喋血孤高的帝王。
我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缓缓笑起来。
“殿下可要说话算话。”
他牵起我的手，“瑟瑟信我。”
若是以前，我当然信他，我像信徒一般，守着他的谎言直到死去，甚至没有挣扎。只是现在，我连自己都不信，又如何信他。
帝王家说起信任和承诺来，都像是笑话。
我疲惫地想着。
算了吧，人本就孤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