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二赵瑟瑟的重生复仇护女鹅之路（8）

第一更！！！
（八）
积雪未化的那段时日，李承鄞仍时不时地约见我。
每逢他来，九公主便不愿出宫。
阿悟问，小娘子何必跟九公主这般好交情？若是翊王将来得势，她可就是横在小娘子与翊王之间的一道深渊了。
我将李承鄞送我的东西一件件收拾好，装填入箱箧中，想起九公主因我那日的话，自此对李承鄞避而远之的样子，不觉笑起来。
我说，“无妨，只要她的心不在翊王那处便可。”
而我尚有后半句没有说给阿悟，她的心不在翊王那处，她才能幸福。
世间所有女子，在遇到李承鄞前，我相信她们都比现在幸福。
我问阿悟要了剪子，将那根穿着瑟瑟的金线剪短，珠子便如同掉落的泪珠滚落而下，在地上散了个清脆。我弯下腰，一颗一颗地拾起，慢腾腾地将它们收入盒子里。
这斛瑟瑟早已不再是以前的那一斛，遗珠人是戏子，纳珠人早心死，即便不敢丢弃，也再没有挂在显露处丢人现眼的必要。
那些箱箧被我放在角落里，逐渐蒙尘，后来被九公主无意翻出，她将里头的玉珠兔子拿在手心，满眼地惊奇，“赵小姐也有这样的兔子？”
“九公主见过？”那是李承鄞自丹蚩战胜回朝后为我编的一只兔子，我也曾视若珍宝。
“我也有一只，不过是草编的，比不得赵小姐这个珍贵。”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讪讪地放下兔子，揉起了额角。
每逢触及旧时记忆，她总会头疼。
而那段丢失的过往，恰恰撞在了李承鄞的丹蚩之行上。
总该有什么东西，在被整个朝廷刻意忽略了。那些朝官一个赛一个的人精，将这些事封锁在口舌间，讳莫如深，没有任何一个外人能够触及。
我望着眼前人，心想，或许连她自己都再也无法触及。
但这是一件好事，像我这样牢牢记着国仇家恨，又有什么意思。
“想不到西州也有这样手巧的匠人。”我把东西重新收进箱箧，给她递了一杯热茶。
她亦点头，“西州的好东西自然不比醴朝少，若有朝一日，赵小姐能同我走一遭西州就知道了。”
说这话时，这个姑娘眼角眉梢都洋溢着盖不住的骄傲。她还不知道，她早已在冥冥之中弄丢了她的骄傲。
会有那么一日的，殿下。
我告诉她。
“赵小姐又糊弄我了。”她乐得笑起来，肩膀轻耸，装作无所谓的模样，“我回不去啦，赵小姐，我明白的。”
“九公主若不愿意嫁，瑟瑟总有办法的。”我这样说，她不可置信地抿起了嘴，我抚着胸口，那个位置本该有一个伤疤，可这一世不一样了，曾经的伤，也应该烟消云散。“九公主信瑟瑟吗？”
她本不该信我，连她的那个西州婢女和好姐妹永宁公主都不信我，甚至憎恶我，她又该以什么名义信任我呢？
我尚在思考，而她已经点了头。
“我信赵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