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 4

4.重逢
车终于到了。我打开车门，走上这片土地。原来我已经离开家乡快半年了。近乡情更怯，看着母亲前来迎接的笑脸，我却有一种类似激动的感觉。家里的一切都还是老样子。我曾经和李遵一起在书房里的那台电脑上玩过合作双人游戏。高考结束后的那几天晚上，所有人都变得非常疯狂。虽然我因为有急事，高考结束以后马上就离开了家去了外地，也就没有和他们进行狂欢。现在已经过去六个多月了。我打开通讯软件。空间里，我看见了李遵发表的动态。看来他已经回来了。
我是高中认识李遵的。李遵是一全市第一名的身份进入我们高中的。当然，仅差一名的我是不会服气的。经过一整年成绩比拼的有来有回之后，我们成为了好朋友。这也真是一段孽缘。
上一次见到他，还是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暑假的开始。从外地回来的我想到以后见面机会不多，便约上几个人，包括石菡，用零花钱奢侈地去了一趟上海。在那个点缀着小雨的上海之行里，我们度过了还算愉快的一段时间。不过就是在那段时间以后，李遵在聊天软件上找到我。他说：我要去追她。
这句话着实让我大跌眼镜。我反问：你不是早就开始了吗？
他回答：别瞎说，之前我可没有行动。
我感到有些无语。之前那家伙背地里干了那么多鬼鬼祟祟的事情，现在突然翻脸不认。不过既然他坚持，我也没有继续深究。
关于他的计划，我完全不知道具体内容，据说要给我们一个惊喜。在向我和张麟以及几个好哥们内部公布了他将要告白的日期以后，他行动了。可是在1月11日（真是个坏日子）他所公布的行动日之后，我们再也没有收到他的消息。似乎他已经断绝了一切网上的联系。等到他重新出现在我们的群里的时候，就只有三个字：失败了。
虽然我们都知道这是很大概率发生的事情，但我们还是为了他感到不值。虽然我们尽量都不提那件事，但私底下还是会感到很唏嘘。终于我鼓起勇气，打算亲自去了解事情的始末。我想让他重新开心起来。或许我能给出一些建议。
吃完晚饭，和母亲打了声招呼，我裹上大衣，走出了门。大街上异常寒冷，我立刻怀念起北方的暖气。经过一段时间的徒步，我来到了约定地点。李遵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和以前一样，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走近一看，还是有许多细微之处。他的脸上多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胡茬，似乎又长高了一些。眼睛不大，但还是给人一种沉着的感觉。可惜今天那份沉着里少了一点活力。我先打了招呼，他抬起手当作回应。
“吃过晚饭了吗？”实在找不出话题的我只好在冷场了半分钟之后说出了这句中国人必备问候用语。
“我可不觉得仅靠奶茶就能够填饱我的肚子。你的问题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
我们都笑了出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欢迎回来，小酒杯。”遵和樽同音，这理所当然成为了一个绰号。
“你也是，老羊。”
我们走进边上的奶茶店。出示了订单之后，我们坐到了桌椅上。服务生小姐端来了我们点好的奶茶。我正在考虑该怎么把路上想好的问题说出来，李遵却先开口了：“你肯定想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