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无问（十.二）

那依读了信，心里闷闷的，为了近日繁杂的生活，还有习惯性地任性逃跑。漫无目的地闲晃，不觉走到他们原先常去的中餐厅，想都没想迈步走进。心里杂乱，本没什么胃口，菜单放在手边，胡乱翻看，没有决定。
老板娘在吧台看了半晌，接过后厨准备的餐盘，亲自送到那依的桌前。
“林姐，不好意思，我还没点餐。”
老板娘把烧麦，青菜，白粥一一放好，每一样都是她和云雷常点的东西。“云雷早就跟我打了招呼，说你过来度假，让我关照你。没想到等了好些日子你才过来。”
“谢谢林姐，添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云雷交代让你吃的好一点。有什么想吃的就跟我讲，单独做给你啊。”
“诶。”
“那小姐，你的命真的好，能遇到一心对你好的人。每次你自己来墨尔本，他都会偷偷塞钱给你喜欢的那几家餐厅老板，拜托人家照顾你。”
“是吗，没听他提起过。”
“可能他习惯了对你好，没觉得这是什么特别要说的吧。”
“谢谢林姐。”那依努力微笑，忍着眼眶的酸胀，不想在外人的面前流泪。
舀了一勺白粥，温润的米汁刚碰了唇边，眼泪抑制不住地滚落。白粥本是云雷最不喜欢的，没有味道，不能刺激味蕾，是她强逼着云雷习惯的。右手挡住半张脸，任凭泪水肆意。发泄好情绪，拨通他的电话，才等了几秒便被接起。
“信我收到了。”才开口说话，抑制不住哭腔，眼泪止不住流出。
“依依，你怎么了？哭了吗？”
“没什么。云雷……谢谢你。”
“这是怎么了？突然说这种话，咱们之间需要客气吗？”
“我在林姐的餐厅，她都跟我说了，你一直在拜托我身边人的照应我。不管是东京、墨尔本还是洛杉矶，你为我做的事，太多了。”
“依依，不要哭，那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啊。快下雨了，你出门带伞了吗？”
“没。嗯？这边天气很好，不会下雨的。”
“我从出机场开始就觉得腿疼，今天会下雨的。”
“你在哪？你说从哪个机场出来的？”
“我刚到墨尔本，在回家的路上。”云雷的嘴角忍不住上扬，想着马上能见到日思夜想的妻子，心里止不住地高兴。
“你……你……我……我去接你。”那依慌乱地摸着眼泪，听云雷说自己飞了十几个小时来找自己，惊讶得语无乱次。
“好好吃饭，然后回家等我。”
“嗯。”突然听话得像得孩子，对他言听计从，往日里的主见个性，总是在他面前不得显现。
“依依，我想你了。”沉默良久，两个人都舍不得放下电话，张云雷想了想把盘算了一路的开场白提前说了出口，尽管尾音带着疲惫，却依旧温暖着那依的所有。
匆匆离开餐厅，赶回家，眼泪一路未停，连那依自己都惊讶为何压不住情绪。也许只是因为想念。
他站在门前，扶着拉杆箱默默地等，雨前的风越吹越急，掀起他的衣角。那依远远地就瞧见他的样子，加紧跑了几步，恨不能一下子飞到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