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白雪孰犹存(2)

我只觉得自己快站不稳了，想必面上已经绯红。
然后公子说道:“你不说，我就当你是不敢了。所以琉璃你记好，你现在是我的人，待我找好日子，我们就成婚，不可反悔。懂吗？那就如此说定了。”
我沉默着，其实心中已怔神了。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后来我想，是高兴的吧。
还有一件令我恍恍惚惚的事，是后来公子说完后亲了我的额头……我才恍若明白，公子也心悦我……
叁.
但是公子的计划被打断了，他受到了一个人的邀请去赴约，我看他的表情，这事似乎很棘手。但他对我说:“既然这样，琉璃，待我回来娶你可好？不能拒绝，不能食言。”
我记得我当时说:“我要和公子一起。”
公子没同意，让我等他，自己走了。
公子不会有事的……我尽力使自己安心。 
果然，终于有一天，我看到了公子的马车。
公子回来了……我放下心。
只是，我才发现，公子靠着一个人，双目紧闭。身上有血迹。而那个人也受着重伤。
那个和公子一起来的人看到我，走近就跪下磕头说道:“你……你就是景公子说的未婚妻吧？请……节哀顺变……是，是我没保护好景公子，我愿以死谢罪！但请照顾好我的妻儿老小，是我对不起你们……”
“景公子希望我将他的话带个你:‘琉璃，下世再见，莫要悲伤……还有，我心悦你’。”
看着公子的尸体，我就记得自己伸出颤抖的手抱住他。
“姑娘，你杀死我吧，是我对不起你们……”那个人的声音传来。
杀了他？公子会回来吗？不会啊，公子不会回来了……眼泪，都掉不出来了。
“杀了他的人……死了吗？” 
“死了……为了给景公子报仇，我让他凌迟而死……姑娘放心，我会陪着他的，只求姑娘照顾好……”
“……不用了，你回去吧……”
“姑娘？你，你要作甚？”
“我？我只想陪着公子，仅此而已……”我抱着公子，艰难地迈出一步又一步。
 “姑娘不可！在下死不足惜，死有余辜，但你不行啊……” 
“没有什么不行的，公子不在了，我要陪着他，公子食言了，我不会……你快走吧，你妻儿还等着你吧，至于我，无所谓……我也该陪公子了。”
“姑娘！你是景公子心爱的女子，你若死了，我该怎么向他交代啊……”
“公子生，我生，公子死，我死……与你无关，公子在等的人是我不是你。”
“姑娘，不可呀！你糊涂……” 
“飞蛾扑火终不悔……无公子，我不过，也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我向来，都是自私的，我不会为了公子而活。”
但你为了他而死……那人看着我，怕是这么想的吧。但他不懂，不懂公子于我而言的意义。
 在一颗树下，有一具棺木，是公子偷偷为自己准备的……但是，公子你绝对别想一个人……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