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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沧海难为水(十七)

2023-03-25德云社张云雷原创女主 来源:百合文库
脑洞自萌 切勿上升
张云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金公馆的。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了书房的沙发上,对面的金姗姗坐在书桌后的皮椅上,半张脸陷在阴影里,只剩下一缕缕的烟迎着窗外招进来的夕阳摇摆。
“张老板。”金姗姗抽完第三支烟,终于开口了。
张云雷打了个激灵,定神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完全陌生的人,不知道她要说些什么。金姗姗掐灭了手中的香烟,拨弄着手腕上娇翠欲滴的镯子,声音不疾不徐,与十年前那个飞扬跳脱的大格格判若两人。
张云雷坐直了一点身子,似乎就能与她拉近些距离似的:“我在。”
我在。张云雷知道,金姗姗最愿意听的就是这两个字。果然,金姗姗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整个人的气质都软了一些。
“张老板,我对你向来毫无保留。我知道你是什么,我都告诉你。”
“我是1916年才来的上海,正赶上郭班主在天津不稳,我就让冯启俞先去了天津。人生地不熟,资金挪不开,我便去了百乐门唱歌结交人脉。”金姗姗的气息平稳极了,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但我很干净,非常干净。”
张云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这后半句直直扎进他耳朵里。他说不清楚是哪里不对,但总是难受,很难受。
“后来,五年前吧,金绍钟和冯启俞商定要在上海重开门户。为了拿一个点的身份,我进了国民党军统局上海站,现任上海站浦西行动组组长,上尉军衔。但我的军功军籍不入档案,随时可以撤走,这是我和冯启俞谈好的条件。本来我已经可以撤了……”金姗姗话锋一转,眼睛终于定在了张云雷表情莫名的脸上,“但这一次,又是为你张云雷破的例。”
张云雷如鲠在喉,却着实不明白金姗姗说的是什么意思。金姗姗见他懵懂,暧昧不明的笑了一下:“看来杨经理没有告诉你。张鹤帆,你的同门师弟,受吴佩孚的副官所托,邀请你去唱堂会。你背景复杂,需要有人随行。冯照洋认识吧?他也是我表亲,这一回他代表共产国际委托我去摸一摸吴佩孚的兵力。这样看来,我保你入滇最安全,一箭双雕。明白了?”
金姗姗越是轻描淡写,张云雷胸口便越紧,压得他喘不过气。她远比他想象的成熟的要快,变得面目全非,变得不敢靠近,变得令人无法看穿。
停顿了半晌,张云雷一直没有说话,金姗姗才转过头狐疑的看着他:“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还好吗?”张云雷终于问。
金姗姗一愣,四肢百骸传来一阵酥麻,眼泪似乎是由心脏倒流进眼底。她生生攥住了拳头,水葱似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才压住了喉头的哽咽。
“多谢张老板,我很好。”
“为什么保我,很危险的。”
“再危险的我也去过,你也不是没见过我杀人。”
“就是因为任务?”
“嗯,任务。”
“姗姗,有没有一点,是因为别的?”张云雷突然起身,走到书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逼近坐在里面气焰强大的金姗姗。这是他曾经的爱人,不,现在也是。
金姗姗慢慢的抬起头,眼底不见一点湿润,流动着不知如何归类的神情,嘴角勾着张云雷的心尖:“没有,张老板多心了。”
“你还爱我吗?”金姗姗的漫不经心似乎马上就要激怒张云雷了。
金姗姗掌心一酸,仍旧掐着拳头,眼神却挪开瞟向窗外:“我对你一向毫无保留,你知道的。”
“回答我的问题,姗姗,还爱我吗?”张云雷紧追不舍。
“张云雷你够了!”金姗姗倏的站起来,手撑着桌子,眯着眼睛逼视着张云雷,眼睛里的血丝不停的在冒,“多大了?你问这个问题不觉得自己很幼稚吗?十年了,张云雷我们分开十年了。且不说我们因何分开,你凭什么以为十年了你还能在我心里?你太自骄了,金嘉蕾不会和金姗姗犯同样的错误,听清楚了?”
张云雷闻言,像泄了气的皮球,低着头往后退了许多步,堪堪站立。静默良久,终于转身要回自己的客房。
“记住,”金姗姗拼着最后一丝理智,叫住了手已经搭在门把手上的张云雷,“我是金嘉蕾,上海金氏集团总经理,主管布匹、香料生意,是最近捧你的有钱主顾。干柴烈火各取所需,我迷你人,你图我钱,这次入滇是我央求你得来的。不管遇到什么人,这个永远不许忘。这样我们才安全。”
张云雷没有回头,浅浅的答应了一声便开门出去了。金姗姗几乎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跌坐在椅子上,颤抖着手去找烟,怎么也点不着。
“我为什么总是要输给你啊……”金姗姗喃喃道,抑制不住的哭腔溢出喉头。她疯狂的捶打着自己的大腿,眼泪终于顺着脸颊留下,并着最后一抹夕阳消失在黑暗里。
“我爱你,因为我爱你,够了吗?满意了吗?”金姗姗伸手摩挲着桌上被无数信纸压住的白玉兰簪头,心底抽痛到麻木。
杨九郎等到夜深还没等到张云雷,便知肯定与金家脱不了干系。这边厢送走来当说客的张鹤帆,赶紧抬脚奔了金公馆。
“杨经理?”来开门的翠翠自然是认识杨九郎的,还没等让进来,杨九郎便伸手扒拉开翠翠往屋里闯:“姆们角儿呢?你们金家怎么没完没了啊!”
说着,翠翠紧跟着他怕他闹事儿:“杨经理!您小点儿声我给您叫去还不行么?小姐在楼上别吵着她!”
杨九郎才不管那个,径直就要上楼,一抬眼就看张云雷正往下走:“翔子,我在呢。别难为翠翠,也别影响姗姗。”
杨九郎伸手拽着张云雷就到了院子中间,劈头就问:“你在这儿干嘛呢?求人家包了你个唱戏的?”
张云雷甩了甩被杨九郎捏痛的手腕,轻轻笑了:“胡说什么?是你没告诉我张鹤帆的事,人家金小姐告诉我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杨九郎转着眼睛想了一下才醒过闷儿来:“说什么呢?这事儿可以不去,她这么做不就等于是冯启俞他们是借你做桥试探兵力吗?傻了?拿命不当命是不是?”
“我乐意。”张云雷噎了一句,转身就进了屋。
杨九郎愣在院子里,伸手指着二楼亮着灯的两间房:“你们啊!好!”
好字尚未脱口,眼泪便从心口涌了上来。
和着金姗姗房间里留声机的戏,在法租界的上空飘飘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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