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难为水（七）

脑洞自萌 切勿上升
金绍钟坐在段府的正堂上已经一炷香的时间了，段祺瑞的长子段宏业却迟迟没出来。金绍钟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茶都换了三遍了却连面儿都没露。自己是来赔罪的，主人不说话自然也不好催促，只好上上下下陪着笑脸儿等着。
“金老板久等啊！来迟了您见笑。”正当金绍钟拿着手绢擦汗当间儿，段宏业迈着方步进了屋。
金绍钟赶紧起来拱手行礼：“段大少客气了，刚到刚到。”段宏业是北京城里出了名儿的花花公子，但下得一手好棋，故而在段祺瑞面前算是很说得上话的人了。
段宏业一撩大褂坐在主位上，看着金绍钟战战兢兢地站在堂中，有意要杀一杀他的锐气，半晌才道：“金老板别客气，坐。”
金绍钟哆哆嗦嗦的点了头落了座，双手放在膝盖上胡乱地敲，想了很久如何开口的话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段宏业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其实心里早就明白金绍钟所为何来。见他坐立难安，这才开口：“金老板是为了前几天大栅栏的事儿来的？”
“是，段大少冰雪！”金绍钟低头称是，等着段宏业往下说。
段宏业手里把玩着茶盖，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刺激着金绍钟的耳膜，低沉着嗓子道：“父亲，挺生气的。毕竟山东也归属直隶。闹这一出，自然有他们警署的不是，但无因就无果，金老板明白么？”
段宏业的每一句话都扎进金绍钟的心窝里，顿时冷汗涔涔，大气都不敢出，等着段宏业继续说。
“这事儿啊，处理起来也简单，不过就是我父亲消气儿了，这事儿也就翻篇儿了。带句话花点儿钱的事儿罢了。”段宏业抬起眼瞟着金绍钟的脸色。果然，金绍钟面色稍霁，满面堆笑：“段老总是我祖父曾经的门生不是，孝敬总理也是应当的。”
“钱容易拿出来，可不容易递上去啊。”段宏业叹了口气，又垂下眼睛不看他了。金绍钟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下略微明了段宏业的意思，只是不敢确定，追问道：“段大少赫赫威名，小的愿效犬马之劳，只是不知道能为您做什么啊……”
段宏业嘴角微微上扬，果真是明白人：“金老板，话说透了没意思。我还有客人，咱们改日切磋棋艺？”
金绍钟见段宏业起身准备送客，连忙起身拱手：“叨扰了叨扰了！金某改日再来登门。”说着就要退出门口，听见段宏业在堂中叹了口气：“只可惜无人红袖添香在旁，了无意趣啊。”
金绍钟身形微微一顿，回首望了段宏业一眼，段宏业带着笑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内室。金绍钟转回头来，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疾步出了段府。
“什么？段宏业要娶我？”金姗姗刚刚赶完这几单订单，累的头晕脑胀，正想着休息好了就去三庆看看张云雷，突然被金绍钟叫到正厅。传话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脸上十万火急，金姗姗还以为老太太出什么事儿了。结果金绍钟一说，竟然是这事儿。
“不是娶，是纳妾。”金绍钟叹了口气，挥手让丫鬟把屋里的煤油灯点亮些。
老福晋手里拨着佛珠，啧啧道：“怎么会扯到这件事上来呢？我记得他家的大公子今年都开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