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群主（5）(2)

沃克斯对千子的蔑视更甚于他对任何帝国人的蔑视。事实上，他对其余的泰拉守护者们依然保留着不少感情，只是视他们为无知和等待救赎的人罢了，但他不能原谅马格努斯子孙的罪，因为他们当初大概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即使在他们的愚蠢和毁灭中，他们仍然坚持维系着军团，就像加斯泰格所说的，“傲慢的、沾了屎的**”。很有可能是他们创造了瘟疫星球这个名字，而这个星球上的新居民最终以一种抵触的态度接受了这个名字。
从那以后，这个称呼一直延续着，即使在帝国审判庭的编年史上也有关于它的记载。审判庭四处搜集支离破碎的线索，试图去推测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
沃克斯笑了。他们不会知道的。
沃克斯相信银河系中只有十几颗——也许是二十几颗——行星是真正有价值的。泰拉，无与伦比的泰拉，被人类曾经打过的每一场战争所蹂躏的玩物，就是其中之一。火星紧随其后。巴巴鲁斯肯定不是，把它变成灰烬可能是件好事。很快，这个名单就变得越来越难填了。
直到你看见瘟疫星球。现在，这是一颗可以令战士们为之献出生命的星球。着陆器坠入云层，沃克斯看到了熟悉的散射着的辉光。整个星球笼罩在潮湿的覆盖物里，云层不断变化、重塑、出现又消失。着陆器穿透了外层，有几分钟，下降变得很颠簸。沃克斯倒是挺放松，他知道这是短暂的。莫塔里安制造了这些云，以保护他的王国抵挡恐惧之眼里的其它人。原体在地表的熔炉和恶魔工厂排放着它们，确保其严不可破。这些云是最玄妙的毒药，毒性很浓，只要神愿意，它能溶解任何星际飞船，只有军团自己的运输船才能毫发无伤地穿越它。
着陆器突破云层，下面隐藏的地表滑进视野。当死亡守卫第一次来到这里时，它是一个无形的星球，布满了艾达人的废墟，被异形鬼魂微弱的声音所萦绕。现在鬼魂已经消失了，因为在这片黑暗又肥沃的土地不能容忍那种任性的半死亡。在其地表上升起了高山。它们不是天然的。它们的侧壁覆盖着反光的粘液，太陡，太暗，不可能是由地壳构造或侵蚀形成的。这些柱子耗费巨大，依靠弯着脊骨的劳工和禁忌的巫术从异乡的土地拔地而起。一万多年来，这些山顶越来越高，越来越陡，彼此拥挤，直到整个地球的地壳变成一张巨大的刺猬皮，山谷闪烁着生动的绿色
火焰，山峰就像它们创造者的灵魂一样黑暗。
地面的每一寸土地上都布满了无数的隧道，这些隧道曾经是无数人类大军的道路，而现在穿行其中的是各类亚种人，他们将其重新塑造成了一副野兽的形象。他们在有毒的深渊里辛勤劳作，为新的污秽之塔运送原材料，这些污秽之塔只能靠冷酷无情的信仰和死去劳工的血肉来维持。它们吸入富含孢子的空气，使它们的变异逐渐变得更加严重。他们在畸形的背上背负着沉重的包袱，行走在古老的道路上。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痕迹被磨损得越来越深，在它们上面的悬崖越来越高的同时，这些隧道进一步深入地壳。
在每一个悬崖顶上都矗立着巨大的堡垒，它们中最小的一个都可以与帝国最坚固的堡垒相匹敌。绿色的极光闪过黑色的铁栏杆，短暂地暴露出巨大枪炮阵列的陡峭侧面。恶魔引擎在城墙上徘徊，排气管喷出黑色的泥浆。巨大的生物在充满硫磺的天空中游动，拖着长长的布满霉菌的斗篷，裹在身上。细细的肋骨状的铁铸钟在不和谐的单调中无休止地鸣响，由变种人敲打出的沉闷声音，标志着新的欢乐和痛苦的产生。在这个世界动荡不安的地幔深处，隐藏着传说中的由实验室、药剂室、发酵室、酿造釜和腐坑组成的复杂网络。它们彼此相联，融合在充满蒸汽的朦胧世界里，充满苦难，以至于没有一个活着的灵魂能够存在，也许连死亡之主自己也无法了解其全貌。螺旋状的烟囱每小时喷出一股烟雾，为生物工业景观中飘过的墨黑的云增添了色彩。大雨从陡峭的堡垒一侧倾泻而下，把污物冲刷回峡谷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