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节——审神者的玩笑(4)

“还挺合我胃口的，但就是吃不下。”
“您因为什么事情吃不下呢？”
“……我在想怎么写辞职信。”
“您要辞职？”
“嗯。”
“原因是？”
“我厌恶这个工作了。”
“您是否厌恶我们？”
“不是，”审神者低头看到最爱吃的饭菜， 开口像是呢喃，“我只是单纯的厌恶这份工作而已。”
“这样啊……”他想了想，“您不是最爱吃乌冬面了吗？在辞职之前，请让我教您做乌冬面吧。” 
“真的吗？”审神者打起一分精神，由侧坐改为正坐，“光忠你可真像个妈妈！”
他笑了笑，脸上却看不出欣喜：“就算您多叫我‘妈妈’也没关系哦。”
“妈妈？” 
“嗯。”
“你不要真的答应啊，很奇怪的。”
“不奇怪，其他审神者也这么叫呢。”
空气突然安静了，两人之间只剩下无言的对视，唯独他的眼里盛满了爱和柔情。
“那个，光忠啊……”
“怎么了，主上？”
“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 
他稍微睁大眼睛，惊讶道：“为什么开玩笑？”
“因为今天是愚人节啊。”审神者尴尬地笑笑，“愚人节快乐。” 
“主上啊……”他再次叹气，无奈地扶额，“您故意让我心慌意乱，这样好玩吗？”
“观察你们的反应很好玩啊。”
“这有什么好玩？”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凛冽，“以后，不许再开这种玩笑，明白了吗？”
“嗯……明白了。”
“好好吃饭吧。” 
压切长谷部
‍‍‍ “主上，您说什么？”他端正坐好，请求确认刚才的发言。
审神者重申：“我不需要你了，以后的近侍就由巴形来担任吧。”
“是我失职了吗……还是其它地方让您不满意了？”
“你做得很好，但是我厌倦你了。”
他的思绪在那时断了线。不觉中，瞳孔的光彩逐渐淡去，冰冷的空气似要凝固温热的呼吸。他不想审神者看到脸上的颓唐，便低下、又抬起，语气却很不自信：“您所谓的厌倦，是要抛弃我的意思吗？”
“你觉得呢？”
“您一定是要抛弃我吧？”
“虽然我不想在你的伤口上撒盐，但是……我的确有这个意思。” 
“难道那个巴形，他真的比我好吗？”
“我也说不清楚。”
他握紧双手，对巴形的态度在心里积攒成了恨意。
“主上，无论实力、工作还是忠诚，我并不比他差，甚至比他更好，但是您为什么厌倦我呢？我是您的刀刃，就算真的被抛弃了，又能去哪里呢？”
听着他低微的语气，审神者愈加惭愧，说了这么多，终究是在他的伤口上撒了盐。
“对不起。”
“您说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
“我在问您，可是您为什么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