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文库
首页 > 网文

【骑砍&孔乙己改编】寇乙己(重制)

2023-03-25娱乐骑马与砍杀骑砍孔乙己海寇 来源:百合文库
上一篇我发后检查了下发现有很多漏洞,于是这篇修正一下
日瓦车则的酒店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当街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柜里面预备着热水,可以随时温酒。做工的人,傍午傍晚散了工,每每花四第纳尔,买一壶酒,这是很多年前的事,现在每碗要涨到十第纳尔,靠柜外站着,热热的喝了休息;倘肯多花一第纳尔,便可以买一个小面包,或者一碟麦粒,做下酒物了,如果出到十几第纳尔,那就能买一些腌肉,但这些顾客,多是布衣派平民,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穿铁甲的高级冒险者或领主等人,才踱进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
我从十二岁起,便在镇口的“回火的草原马”酒店里当伙计,掌柜说,样子太傻,怕侍候不了铁甲主顾,就在外面做点事罢。外面的布衣主顾,虽然容易说话,但唠唠叨叨缠夹不清的也很不少。他们往往要亲眼看着蜂蜜酒从坛子里舀出,看过壶子底里有水没有,又亲看将壶子放在热水里,然后放心:在这严重监督下,羼水也很为难。所以过了几天,掌柜又说我干不了这事。幸亏荐头的情面大,辞退不得,便改为专管温酒的一种无聊职务了。
我从此便整天的站在柜台里,专管我的职务。虽然没有什么失职,但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掌柜是一副凶脸孔,主顾也没有好声气,教人活泼不得;只有寇乙己到店,才可以笑几声,所以至今还记得。
寇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链甲和日耳曼头盔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黄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部乱蓬蓬的红褐色胡子。穿的虽然是链甲,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头盖骨和碗以及一些粗口,骂人半懂不懂的。因为他是海寇又有很多粗口,别人便从jojo第四部拥有素质替身的康一谐音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寇乙己。寇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寇乙己,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他不回答,对柜里说,“温两壶麦芽酒,要一碟麦粒。”便排出九枚第纳尔。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打那位从不摘下他好几万的豪华带巨翼头盔的先生吃瘪了!”寇乙己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杀了那位先生的一位手下,然后被那位先生的几位诺德皇家侍卫吊着打。
”寇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战略撤退不能算吃瘪……吃瘪……海寇的事,能算吃瘪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头盖骨当碗使”,什么“(粗口)”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寇乙己原来也称霸一方过,但终于被那位带着头盔先生的骑兵队打了下来,又不会营生;于是愈过愈穷,弄到将要讨饭了。幸而打的是一手好功夫,便替人家打打人,换一碗饭吃。可惜他又有一样坏脾气,便是没有绝对的忠诚。坐不到几天,便连人和杀掉的人身上的战利品,一齐失踪。如是几次,叫他做佣兵的人也没有了。寇乙己没有法,便免不了偶然做些暗杀偷东西的事。但他在我们店里,品行却比别人都好,就是从不拖欠;虽然间或没有现钱,暂时记在粉板上,但不出一月,定然还清,从粉板上拭去了孔乙己的名字。
寇乙己喝过半壶酒,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寇乙己,你当真能杀人么?”寇乙己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一股暴跳如雷的愤怒立马说到 “我要把你的碗当头盖骨使!”寇乙己立刻显出颓唐愤怒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是全是头盖骨和碗之类,一些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在这些时候,我可以附和着笑,掌柜是决不责备的。而且掌柜见了寇乙己,也每每这样问他,引人发笑。寇乙己自己知道自己的沟通方式因为小时候被老王打贼误伤已经快不行了,便只好向孩子说话。有一回对我说道,“你练过武么?”我略略点一点头。他说,“练过武,……我便考你一考。砍哪里能让敌人完完全全成为俘虏丧失行动能力?”我想,讨饭一样的人,也配考我么?便回过脸去,不再理会。寇乙己等了许久,很恳切的说道,“不知道?……我教给你,记着!这一招很重要。将来离家冒险,打劫匪要用。”我暗想我和冒险者的等级还很远呢,而且就是那位戴头盔额牛逼先生也是靠卖战利品赚钱的;又好笑,又不耐烦,懒懒的答他道,“谁要你教,不就是第三条腿么?”寇乙己显出极高兴的样子,将两个指头的长指甲敲着柜台,点头说,“对呀对呀!……打那条腿有三种方式,你知道么?
”我愈不耐烦了,努着嘴走远。寇乙己刚抽出刀想演示一下,见我毫不热心,便又叹一口气,显出极惋惜的样子。
有几回,邻居孩子听得笑声,也赶热闹,围住了寇乙己。他便给他们麦粒吃,一人一颗。孩子吃完麦,仍然不散,眼睛都望着碟子。寇乙己着了慌,伸开五指将碟子罩住,弯腰下去说道,“不多了,已经不多了。”直起身又看一看麦,自己摇头说,“不多不多!有我当头盖骨的碗多吗?没有。”于是这一群孩子都在笑声里走散了。
寇乙己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别人也便这么过。
有一天,大约是圣诞前的两三天,掌柜正在慢慢的结账,取下粉板,忽然说,“寇乙己长久没有来了。还欠十九第纳尔呢!”我才也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一个喝酒的人说道,“他怎么会来?……他打折了腿了。”掌柜说,“哦!”“他总仍旧是暗杀。这一回,是自己发昏,竟杀到领主部队里去了。他部队的人,杀的得么?”“后来怎么样?”“怎么样?先是逃走失败,后来是打,打了大半夜,再打折了腿。”“后来呢?”“后来打折了腿了。”“打折了怎样呢?”“怎样?……谁晓得?许是死了。”掌柜也不再问,仍然慢慢的算他的账。
圣诞之后,雪是一天暖比一天,看看将近初春;我整天的靠着火,也须脱下棉袄了。一天的下半天,没有一个顾客,我正合了眼坐着。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温一壶酒。”这声音虽然极低,却很耳熟。看时又全没有人。站起来向外一望,那寇乙己便在柜台下对了门槛坐着。他脸上黑而且瘦,已经不成样子;穿一件破皮衣,盘着两腿,下面垫一件破布衣,用草绳在肩上挂住;见了我,又说道,“温一碗酒。”掌柜也伸出头去,一面说,“寇乙己么?你还欠十九个钱呢!”寇乙己很颓唐的仰面答道,“这……下回还就是!这一回是现钱,酒要好。”掌柜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寇乙己,你又暗杀人了!”但他这回却不十分分辩,单说了一句“不要取笑!”“取笑?要是不杀,怎么会打断腿?”寇乙己低声说道,“跌断,跌,跌……”他的眼色,很像恳求掌柜,不要再提。此时已经聚集了几个人,便和掌柜都笑了。
我温了酒,端出去,放在门槛上。他从破衣袋里摸出四第纳尔,放在我手里,见他满手是泥,原来他便用这手走来的。不一会,他喝完酒,便又在旁人的说笑声中,坐着用这手慢慢走去了。
自此以后,又长久没有看见寇乙己。到了年关,掌柜取下粉板说,“寇乙己还欠十九个钱呢!”到第二年的5月,又说“寇乙己还欠十九个钱呢!”可是到圣诞没有说,再到年关也没有看见他。
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寇乙己的确死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