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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抑郁症

2023-03-25住院抑郁症焦虑症双相情感障碍 来源:百合文库
part. 1
当我拿着病历卡走出门诊大楼时,天空比平时灰暗得多,阴郁的乌云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太阳,不容一缕光线照亮我。黑漆漆的一成片,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微微低头,双手紧握成拳,关节处泛白,被指甲蹂躏的手心处映出丝丝青紫色。
父亲在一旁沉默不语地看着我,突然开口道:“治病就好好治,先听医生说的住院。我会安排的,你只管放心。”
爷爷也附声应和着:“嗯,既然是病,那就总有一天会治好的。咱们慢慢治,肯定能让你开心起来。”
不知不觉间,一张重度抑郁症的诊断书已经让我这孱弱的身躯背上了敏感、自我、不坚强等等不良标签。
我不希望悲伤下去,可是抑郁像从痛苦之城和永世凄苦之坑伸出的触手一般将我缠绕,再慢慢收紧,向下拖拽……我在一次次挣扎中虚脱,在一回回下沉中愈发忧戚。
在住院期间,我认识了许多病友,她们或亢奋或消极,呈现出与我一致的病态。我们一样敏感,一样厌世,一样…想死。
这具身体禁锢着我的灵魂,阻止我得到永恒的解脱。我异常地厌恶它,所以我会百般刁难地去伤害它,即使我自己也同样被疼痛包裹。但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我一边大哭一边喃喃着“对不起”这个苍白无力的字眼。
护士拿来束缚带绑住了我,使我不得不停止当前撞墙和挠头发的发泄行为,去撕扯那四条紧缚的带子。也许是因为我过于瘦弱,我的手竞从其中钻了出来,但也不免在手腕上留下了几道血痕。这点小伤对于那时疯狂的我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我丝毫不在意地用这只伤痕累累的手去把另外几条带子解开,以寻求身体的束缚感彻底消失。
在这过程中,我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呆滞地坐姿床上目视前方。两眼空洞且漫无目的地盯着那扇门,等待着护士再次到来将我捆绑。但后来终归是冷静下来了,我的思绪与理智在刹那间回笼,我最后晕了过去,然后进入了不稳不深、可怕的噩梦当中。
第二天醒来时,我或喜或悲地发现自己又成功活过了一天。
是我太过放肆,偏爱歇斯底里,对不起。
part. 2
由于近期表现不错,我可以请假出去了,不用像那犯人一样被囚禁在灰色的监牢里。我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在网络上诉说着自己的喜悦,微博、贴吧、朋友圈、QQ空间里都留下了我的足迹。
隔壁1号房有个小姑娘叫梦梦(化名),患的是癔症;护士台前那间病房里有位产后抑郁的姐姐,(雅雅姐);急救室对面房间里的男孩子因为强迫症和双向情感障碍入院,(陆肖)。
那天我们几个人在家人的陪同下请假出去散心,梦梦的父亲开车把我们带到一家KTV的门口,准备用音乐来打开病人们封闭的内心。
我们点了很多首歌,唱了整整三个小时。从喉咙里释放而出的歌声渐渐沙哑,包间内的气氛也逐渐走向了结尾——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最后陆肖拿着麦克风大声吟唱着那些用词生僻的外文歌曲,说是要把它献给梦梦,也献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希望大家早日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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