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返魂【一发完】

 时间为魏婴身死之后
可能会有ooc
双杰友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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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的最后是江澄执剑穿过自己的胸膛……
真好，自己终于不用拖累他了；终于不用他在自己与江家之间无法选择了；终于不用他为自己一次又一次解决麻烦了；终于不用他在自己碰见狗时挡在自己身前了……
———他应该……很恨自己吧……
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再次醒来的。醒来的地方……为何如此熟悉……
魏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膛——没有伤口，也……没有痛感。那穿心之剑好似从未存在过……
推了推门，似乎打不开。鬼力也使不上。魏婴在这偌大的房间里四处乱晃，忽的瞥见了挂置在墙上的三毒——真材实料，货真价实。
魏婴愣了愣，心里突然有点难受——这是江澄的房间……他怎么就没认出来呢……
桌上放着一空的剑匣与一开着的木盒。剑匣应是江澄曾经用来放置随便的。现在……恐怕不知被哪户仙门百家拿来做战利品，炫耀夷陵老祖之死吧……魏婴低笑一声，不知是嘲讽还是悲哀。木盒里放着陈情——通体黝深，一尘不染，同他还在时别无二致。可见主人照料之精心。
“吱呀”开门声响起。魏婴瞳孔极速收缩了一下，立刻望向四周，试图找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他还没想好如何面对江澄。
还没等魏婴进行躲藏，房门就被打开。魏婴看着江澄，有些无奈，有些尴尬，“好久……不见……”江澄没什么表情的走了进来，像是没看到魏婴一般，走到桌边擦了擦陈情与剑匣——动作娴熟得……令人心疼。江澄握紧陈情看了许久，似是想透过笛子看到那曾经的人。垂了垂眸，将陈情放在怀中，拿起墙面挂着的三毒开始收拾些什么东西……
魏婴看着江澄的一系列举动，心里有点酸涩，又有点心疼。面上却依旧带着欠揍的笑容，调侃道，“师妹莫不是想师兄了?真人就在这儿，师妹何须去看那破笛子呢?”见这人直接的无视了自己，魏婴只得正了正脸色，无奈开口:“江澄……”却没想到对方依旧没有理自己……
魏婴皱了皱眉，看着江澄——对方的样子看起来确实是什么都没听到，连眼皮都没抬一抬……
魏婴伸手想碰一下江澄，却怎么也没料到，他的手会直接穿过了江澄……
———此时此刻，魏婴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应该是……真的死了……
那么现在，是什么状况呢？
返魂什么的，是不可能的。自己修习鬼道多年，从未见过返魂，也毫无依据。然而现在除了这个之外，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来解释现状的。
小时候曾与母亲藏色散人一起，在清明的时候去给亲人扫墓。
“死去的亲人会祝福我们的。”那个时候的藏色散人年轻貌美，一鼙一笑之间饱含着无尽的温柔。魏婴当年也还不过是个刚能抱住母亲大腿的小崽子，委实是不太明白母亲甜言软语中的涵义。但是他大概能够猜到——是为了纪念那些已经阴阳两隔了的亲密的人。
“这种事情有什么意义嘛……明明都已经不在了……”比起枯燥而有些沉闷的扫墓，魏婴自是更愿意去玩闹……
那个时候的母亲是什么表情来着……他好像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温柔似水的女子启唇之际，伸手抱住了年幼的魏婴轻柔抚摸，“有意义的哦。他们的灵魂都会在这一天回来，看到我们仍记得他们，看到他们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痕迹……”
“所以，他们会送祝福和平安给我们的。”
“祝福至今也还记得他们的我们。”
这么说来的话，返魂是不是就说得过去了……
魏婴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江澄似是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用一块布好好的包裹上，伸手取下了挂置于墙的三毒，准备离开了……
魏婴跟着走出去的时候，却没有被之前似乎存在于门口的奇怪阻力挡住。这么想来，死去的人返魂定是要与现世有什么牵连，江澄必定就是魏婴的牵连了……
外面飘雪了……
修习之人内力能避寒，但不能避雪。等到江澄停下脚步的时候，他脑袋上已经积起了些许雪花。江澄没有去管他发上的雪花，伸手取下了背后的包裹。
魏婴这才看到不远处的几座高低不平的碑。想来这就是江澄要祭拜之人的墓。
江澄挨个的奉上祭品，插上几柱香，双手合十席地而跪拜了几拜。
“江枫眠，虞紫鸢，江厌离……”是江澄的亲人，是他的亲人，是他一一害死的人……
魏婴心里有点难受——所以说这返魂的意义何在？是让自己死后也不得安宁吗?想来是生前罪孽过于深重，连老天爷也想着惩罚自己……
江澄背起包袱，继续往前走，直至在一块无名野碑前驻足……
若不是江澄驻足于此，魏婴大概还猜不出这是块碑。碑前空空如也，没有姓名，没有文字，一块长石一片土……江澄席地而坐，将额头贴上这块石，“魏婴，清明了……”魏婴瞪大眼，楞在了原地，见江澄这副模样，不由地红了眼眶……
江澄自然是不知道的。他抬起头，从包袱里取出一壶酒来，就着壶嘴灌了几大口，将剩余的尽数倒在碑前——清酌酿液将墓浸了个透……“没有姑苏的天子笑了，你将就一下云梦的荷花酿吧。”
“灰飞烟灭，魂飞魄散，甚至连遗物也只留下一个陈情……魏婴，你走的倒是痛快。”
“是谁说的将来我做家主，他做我的下属；是谁说的永远不背叛我，不背叛江家；是谁说的姑苏有双璧，云梦就有双杰……这些都是谁说的……”
话语刚落，江澄便笑了起来，将酒壶用力的砸向石碑之上——壶器应声而碎，瓷片悲怆的散落满地，佳酿同雪色融化在一起……
对方潸然的样子，饶是曾经魏婴定不会忘了耻笑他一翻。然而现在，他连嘲笑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们，已经阴阳两隔了……
强烈的痛楚从魏婴胸口传来，这痛感甚至比江澄当时的穿心之剑，更甚。没想到即便是死，也免不了疼痛……他伸手想要捂住胸口，然而略有些透明的手却在空中停了下来，最终垂下……
疼痛又未尝不可……能在死后依旧体会到活人才有的感觉，想来也算是一种优待了……
江澄将额头贴上了石碑。那酒明明不是什么神酿，不过几口却让江澄微醉……
他闭上眼，过了许久……久到魏婴都以为他是否是睡过去了的时候，他才重新启声，
“魏无羡！”
“我难道不该恨你吗！”
“是你害死了我的父母！是你害死了姐姐！是你害江家一夜没落！是你害金凌从小便没了父母！”
“我难道不该恨你吗！”
江澄红着眼眶，朝着空中嘶吼。泪，却止不住的流……
“凭什么，凭什么杀了你我还要伤心，凭什么杀了你我还要自责……”江澄跪坐在雪地里，双手将自己抱成一团，“好冷……”
——没有人可以安慰他，能够安慰他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撕心裂肺的痛楚再一次从魏婴心里传开来——
江澄，你能看见我罢……
你，能看得见我罢！
身上的可见度开始越来越低，半透明的他学着江澄的样子跪在地上。他伸手，从背后环住江澄，像是真实的抱住了他一般……
你堂堂江家家主，三毒圣手，紫电之主，我魏婴凭何让你如此难过……
你看得见我罢……
江澄……
魏婴感觉得到身体越发的透明，自己大概是将要离去了……身上看得见的地方越来越少，藏色的话此时又一次浮现在他脑海内——
“他们会送祝福和平安给我们的。”
那么，我也将祝福送给你——
“祝愿江家家主的人生海不波溢。”
“代替你已故的亲人，好好活着。”
“还有便是——”
“我……对不起你……”
你，听得见罢 ……
最后一点可见度，最终也消失了……
他是想要见到江澄的，然而，他又不希望再见到江澄……
“无妨。”
“反正。”
“我也已经死了。”
“可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连同我欠你的那份……”
————十三年后
失去返魂记忆的魏婴笑着对江澄道，“含光君这样的，我就很喜欢……”
罢了……至少姑苏还有双璧——与云梦曾经的一杰……
故人以去，双杰已无。
从此莲花坞，唯余江澄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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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靳筱的垃圾文笔，不过是真的喜欢和心疼双杰。【希望没毁，嘤嘤嘤】
and就是，这其实是清明的来着，由于某靳筱实在是太懒于是拖到现在才发了。
【乖巧可耐鞠躬躬】
【然后，抱头鼠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