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故事]痊愈的碎片（3）

第三章 悬崖
“别丢下我。”
“不会的。”戴斯吻了天蝎的脸颊，泪水是咸的。
“前面就是悬崖了。”再冉说。两人如梦初醒般地抬起头，看着在两座山崖之间，仿佛欲断的蛛丝似的铁索桥。
“必须有一个人先上去试试，天蝎。”再冉平静地对维安说。戴斯冲上去，疯了似的摇晃着再冉的肩膀：“你疯了吗？非和天蝎过不去？！”“我没疯，怀特先生，天蝎是我们之中最不可能存活下来的人，就算她侥幸走出原始森林，在外面她也迟早会因为感染而死。”再冉的声音轻轻的，好像是在描述一个美丽的梦，内容却是死亡。戴斯顿了顿，声音开始有些不坚定了：“你这可是谋杀！”
“噢，我谋杀，那你让我去也是谋杀我啊？”再冉，作为过去的维安一手造就的机械动物，他完全继承了维安敏锐的思维反应与高超的辩论能力。
“……可…可是！就算是去也不太可能出事的吧？”戴斯支支吾吾地说道。再冉又马上接上了话：“是啊先生，就算去也不太可能出事的吧？”他模仿着戴斯的语气讽刺道。戴斯这回可没话说了，只是小声嘟囔着：“你这样违反了……”
“违反什么？先生，这个世界是残酷的，有人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踩在别人的尸体上。好好想想这句话，您将会感激我的……”再冉转身对维安说：“上去吧。”维安静静地点点头，微笑道：“你还是没法忘记Dliw，对吧？我知道你在复仇，冉，再冉。”
维安走上铁索桥，好似在散步，笑容淡淡的，一如她的混蛋父亲。
白鲤，我来找你了，你的狐狸小宠物死掉了，因为它吃了我给你的毒药。狐皮裘可是上等货，你要试穿一下吗？
五年前。
“格瑞夫女士！我是您新来的秘书白鲤！请多关照！”面前这个阳光女孩是白鲤，一个勤工俭学的大四女孩。为了在两个月后父亲的生日时送他一份体面的礼物，她来到T.G.S.O.打一份短期工。她来到医科部的维安手下当秘书。维安听完她的叙述，只是礼节性地笑笑，站起来走进办公室后面的隔间，从占据整面墙的兽笼里抓出编号为1028的白色狐狸，递给白鲤。
“以后你负责饲养它，教它说话。”
“好的！我会努力的！”白鲤轻轻接过小狐狸，抱在怀里。
“还有，以后要叫我‘维安先生’。”
“是。”白鲤不寒而栗。
编号为1027的天蓝色狐狸在妹妹被带走时，一直啃咬着笼子。维安当时便注意到了这只狐狸，在那天即将结束时她独自在实验室改造出了再冉，并抹除了它的记忆。
后来的事情就变得再清楚不过了：维安在麦尔-劳伦斯（白鲤的养父）生日那天杀死了白鲤，并把Dliw（那小狐狸）的皮蒙在白鲤的骨头上。就是这样，白鲤，你觉得如何？
维安抚摸着新改造出的骨架机器的脸庞，轻轻吻了她。
“孩子，准备好变成废物了吗？！”维安突然疯了一样撕扯着机器身上的皮毛，一时间实验室里纷纷扬扬像下了一场白雪。关机的机器根本无法反抗（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任由维安撕扯她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