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小说】血月莺歌 第六章(3)

哪怕他所担心的破坏协定其实压根就不存在。
人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常常会用理智的思维分析出不理智的结论。缪森当即抽出两枚银镖，咬掉镖尖上的塞子，一把朝蕾米莉亚投了过去。超常的直觉先把后者吓出了一身冷汗，蕾米莉亚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锋利的银镖“啪”地钉在了头顶的钢板上。
蕾米莉亚这才想起来，协会里认识她的吸血鬼猎人只有威廉，在其他人面前表露出身份这不是主动上菜吗——
哪怕眼前这个吸血鬼猎人其实压根就是来出卖同伴的。
“呃，晚上好，先生，”蕾米莉亚背靠着车厢，见缪森面色阴沉地一步步接近，她一边朝侧旁挪着步子，一边抚掌陪笑道，“诚如您所见，我是个吸血鬼。但是呢，呃，我曾经被你们中的一员抓住过，是他说服我反过来为人类效劳的。不信的话，您可以去问威……”
语速出奇地快，快得明明是真话却听上去总有点假。再加上缪森无端挨了一脚，本就气得牙痒痒，哪会把这种废话当真。还没等蕾米莉亚把威廉的名字说全，缪森便咬牙切齿地大步上前，把装有32口径银弹的弹夹往枪里一送，上膛，啐一口唾沫，举枪，扣动扳机。
银弹的重量比一般子弹大很多，所以能同时装备两种弹药的枪械都经过特殊设计，射击时也必须调整对力度的掌控才能准确命中。而现在缪森几乎丧失了理智，抬手就是连发两三枪，枪管像打喷嚏一样跳得高高的。蕾米莉亚下意识地朝后一仰，跌进了车门里，打偏的子弹伴随着雷鸣般的枪声在厚重的车厢壁上捅出了一个个硬币大的孔，仿佛整列火车都微微朝一旁摆动。
“嘿，你没乘过火车吗？”蕾米莉亚一时也拿这个疯子没什么办法，只得踉踉跄跄地爬起来钻进车厢，同时胡扯一堆有的没的分散他的注意力，“哪怕你有执照，这么危险的东西也是要托运不能带上来的，懂不懂？”
又一颗威力十足的银弹从缪森手中炸响，把天花板上的灯管砸得粉碎，玻璃屑像下雨一样浠沥沥泼撒一地，抱头鼠窜的蕾米莉亚赶忙躲到了座位下面。缪森貌似并不在于能不能打中蕾米莉亚，他只是在慢慢找回作为一个吸血鬼猎人，那种追逐猎物时掌控一切的满足感。
“这不是危险物品，这是车票，”缪森凶神恶煞地把自己舌头都给咬大了，蹒跚着游荡在狭窄的人行道上，“没有它，你就乘不了开往地狱的火车了。”
“真的吗？”话音刚落，蕾米莉亚便像只鼹鼠一样从旁边的座椅底下钻出来，小身板即便扒在椅背上也只及缪森的腰眼高，“那这一枚车票的材质又是不锈钢又是银的，肯定很贵吧？不好意思，我买不起。”
缪森回过头甩手就是一枪，当银弹在椅背上轰出一个半圆形的大口子时，那里已经没有任何人在了。
蕾米莉亚动作快得像只兔子，这会儿她又从另一侧的两米远处冒出来，挑衅般地朝缪森作了个鬼脸，舌头伸得又长又直。这次银弹直接把两张椅子给打得稀巴烂，却又不见了小吸血鬼的身影。
这哪是追逐猎物，分明是被猎物戏耍。缪森骂了句娘，不打算再玩下去了，索性从兜里摸出一枚放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