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客居西厢.廿柒

（up主废话时间：还记得咱们之前提过的孟孟的身世吗？）
————————————————孟鹤堂眼前是冲天火光，耳边是众人慌乱地喊叫，一个熟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辉儿！辉儿！”
他似乎见到火光中，那一个并未急着逃出来，而是叫喊着他的名字四处找寻的妇人，不由得轻启朱唇，一声“阿娘”唤出，便落下泪来，要冲到火中去救她。
多得周九良就在身边，便伸手去拉他，也是见拦不住了，才不得已一记手刀打在后颈将他击晕，让下人搀着带了他回西厢休息。
周父周母见到望火楼遣了人来，才将还未散的几位亲友送走，来到西厢看望受惊过度，险些冲入火中被自家儿子救下的孟鹤堂。
孟鹤堂还躺在床上，口中呓语不断，声声唤着“阿娘”。周九良坐在床沿，从司琴手中的铜盆上拿起手绢，打湿了拧一拧，轻轻为孟鹤堂擦拭着额上的冷汗。
“少爷，”司棋一直守在门外，等着下人去请的大夫，此刻也是进来通报一声，“主君和主母来了。”
周九良将手绢摔回铜盆之中，水花溅起湿了司琴额前的碎发。她也不敢抬头，不敢正视自家少爷眼中的怒气。
九良起身，安排司琴好生照顾孟兄，便迎出门去。二老正坐在厢院正中，桂花树下，石桌之前，焦急等待自己儿子出来。
“孟家侄儿，他无碍否？”周荃氏彼时与孟鹤堂生母素有交情，自是关切，见着儿子低着头出来，便赶紧上前询问。
“我问你们，孟兄，可有过与火有关的惨痛经历？”周九良语气强硬，几乎是质问了，自然引起周顾的不满。
“这是你应该对父母说话的态度吗？！”周顾猛然拍着石桌站了起来，像是要掩饰儿子发现了自己的无能一样恼羞成怒。
“孟兄现在还发着癔症呢！你们还要瞒我到几时？！你们知不知道孟兄当时几乎就要冲到火中... ...”周九良越说越气，几乎嘶吼出声，被周顾一记耳光打断，才被母亲搂在怀中，削削冷静下来。
“你！”周顾望着自己这个年未束发的幼子，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自己为何这样冲动，又拉不下脸道歉，便甩了袖子转身离开。周母将这个为了友人不惜顶撞父母的儿子搂在怀中，长叹一声拉着他坐到石桌前：“航儿，有些事情，并不是父母不愿告知于你，而是不能。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为了好友不惜顶撞你父亲，所以母亲也不能瞒你了。其实，孟家侄儿现在所唤作‘母亲’的孟广氏，并非他的生母... ...”
周荃氏拉着儿子的手，将自己所知道的，和前几天写信告知孟鹤堂并不知道今日乃是亡母死祭之事的那位妈妈信中所言事情真相，一块儿告知了他。看着自己儿子听完之后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周荃氏又叹了口气，摸了摸儿子的头：“等你再长大些就能明白了。现在，答应母亲，这件事，不能告知你孟兄，好吗？”
周九良木木地点了点头，起身送离了母亲，又回到了厢房之内。这一回，看着床上那人眼角滑下的泪痕，周九良，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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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追忆少年时，
醒来已叫少年痴。
莫问少年何所恨，
只道年少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