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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衡】我心归处(四)哼哼的暗恋到头了吗?

2023-03-26连城璧齐衡朱一龙水仙zyl48璧衡 来源:百合文库

花无谢在傅红雪房里陪了他很久才出来。
齐衡说:“无谢,你来了。”
花无谢对着他深深躬身,重重一礼。齐衡惊住了,赶紧过去扶住他,:“无谢你这是干什么。”
花无谢抬起头,语气真挚:“元若,这次你救了小雪,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齐衡赶紧说:“只是碰巧遇到了,不算什么的。”
“可是对我来说就如同救了我的性命,”花无谢说,“你不知道,若是小雪真的有什么不测,我也生无可恋。”
齐衡被这句话惊住了,忍不住说:“无谢,你和他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那,那成璧怎么办?”
“伤他的人就是连大哥,”花无谢面无表情,沉声说,“我大哥也是帮凶。”
齐衡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是成璧!他一时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不忍的说:“无谢,那你……”
花无谢抬起头:“元若,还有一件想请你帮忙。小雪能不能暂时留在你这别院里养伤?等我处理好一些事情,我就带他走。”
齐衡点点头:“这个倒是无妨,反正别院里就我一人,我会让给他疗伤的大夫在院子里住着,每日为他诊治。可是无谢你……”他也是世家子弟,不难想象花无谢会面对些什么。
花无谢知道他在担忧什么,看着齐衡,坚定的说:“以前就是因为我的优柔寡断,几乎失去了小雪,以后我会用尽全力保护他。”
花无谢走后,齐衡才静下心来慢慢梳理这些事情,原来是城璧要杀傅红雪,原因不言而喻,他为了花无谢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所以,哪怕无谢与这个傅红雪已经生死相许,城璧怕也是不会放手吧。是啊,这么多年的执念,换了谁,谁能甘心呢?若是那么容易放下,我又在忧心什么呢?
后来,在马球赛上,傅红雪惹怒了司马清风。司马家睚眦必报,报复果然来得很快。傅红雪下了狱。
齐衡关切,派人去花家询问情况,才知道花无谢被他父亲太尉大人上了军棍,已经去了半条命。花家长辈们已经知道了傅红雪的事了吧,齐衡想,果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无谢不知道能不能扛过去,城璧又该怎么办?齐衡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一筹莫展。
再后来,更加震惊的消息传来——花无谢敲了登闻鼓!听说皇帝断了案,傅红雪被放出来,但是花无谢因又被打了三十棍,现在生命垂危。
可是花府的事在京里都传开了,说是花府二公子为了个魔教的人,断送了前程,如今连命都要没了,花无谢的未婚夫连城璧,成了全京城最大的笑柄。
齐衡得知了消息,备了车就往花府赶,他要去看看花无谢的伤情,也想去问一问他,傅红雪就这么好吗?好到让你如此奋不顾身,好到让你不顾和城璧这么多年的情谊?
见到花无谢,齐衡才知道花无谢伤得有多重,三天了还高烧不退,整个花府上下,一片愁云惨淡。连城璧一直守在花无谢的床前,除了他进门时站起来跟他打了声招呼,剩下的时间,他一直在为花无谢的额头敷着湿毛巾。连城璧眼里泛红,眼下青黑,看样子,花无谢昏迷的这三日里他都一直没有休息。难为他都这时候了,眼里心里还是只有花无谢一人。
齐衡忍不住对连城璧说:“城璧,无谢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要太过忧心,也得顾着自己的身体。”
连城璧看了看他,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谢谢小公爷关心。”
齐衡突然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城璧,你不怪他吗?”
连城璧转过头看着他,问道:“谁?”复又自嘲的笑笑,“我现在只怪我自己。若不是我在他最艰难的时候还跟他讲条件,让他做选择;若不是我只想到自己,没有尽力去帮他,他怎会去敲了登闻鼓,怎会伤成这样?”说到这里,眼圈已经泛红,“我现在什么都不求,什么也不奢望,只盼着他能醒来,像以前一样康健,只要他没事,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连城璧太过自责,又太过担忧,才会一时在齐衡面前袒露心声,他说完以后察觉到自己失态,赶紧闭了嘴,房间里一时静下来。
齐衡一时也呆住了,连城璧这个人,内敛自持,表面亲和有礼,其实除了花无谢,他对谁都保持距离。齐衡从未见过这样脆弱的连城璧,也没想到连城璧会跟他说这么多心里话。他现在的心情该是难受到了何种程度啊,齐衡想。他忍不住劝慰道:“城璧,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你对无谢的心意我从小看在眼里,那是再真诚不过了。无谢从小运气就很好,他一定会吉人天相的。你……你有时候也该多为自己想想。”
连城璧已经恢复过来,他仍是朝齐衡笑笑说:“多谢小公爷关心,也多谢小公爷来探望无谢,无谢现在还未醒过来,您还是先请回吧,若是无谢醒了,我会让人去府上带话。”
连城璧仍然是那个连城璧,骄傲的,从不失态的连城璧。齐衡叹息一声,走出花府。
入夜,齐衡正在挑灯夜读,一抬头,发现傅红雪站在他面前。他吓了一跳,站起来:“傅公子,你怎么这会过来了?”
傅红雪对他一礼:“我有些事,想请小公爷解惑。”
齐衡还礼:“傅公子不用客气,有事请讲。”
傅红雪默了默:“我想问小公爷,若我执意与无谢在一起,是否会伤害到他?”
齐衡没想到傅红雪会问这个,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傅红雪又说:“这京城里,我只认识小公爷一人,望小公爷如实相告。”
齐衡想了想,斟酌了用词才说:“傅公子,你毕竟不是朝廷中人,不太明白无谢的处境。花家看起来确实是鲜花着锦,但隐患也很多。花家手握兵权,皇上确有忌惮,所以一直扶持司马家。现在各方都在博弈,有时候一点小事就可以导出大风波。你身份特殊,又不懂这些陷阱,若我是花家的政敌,从你这里入手是最容易的。这一次虽因无谢敲了登闻鼓而化险为夷,但争斗却不会停止。这种暗中的较量有时候比兵刃相见还要残酷。虽是世家大族,走错一步说不好也容易轰然倒下。”
傅红雪很快明白了齐衡的意思:“所以只要我在他身边,就会一直是他的软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危险是吗?”
齐衡点点头:“不仅如此,簪缨世族最重声名,最近无谢敲登闻鼓的事已传遍整个京城,人云亦云,若说对他对花家没有影响那是不可以能。”
傅红雪又说:“只要我在他身边,就会让他成为笑柄是吧?”
齐衡已经听出傅红雪的意思,看来,他也是痴情之人,这次见花无谢遇险,也担忧起自己对他的影响来。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什么,是劝他离开花无谢,让城璧得偿所愿,还是……还是给自己一点机会?他沉思良久,觉得自己越发为着私心所困,不再是那个风光霁月的小公爷了。
齐衡叹了口气:“傅公子,我与无谢一起长大,对他也算了解。他们花家人丁兴旺,家人和睦,我从来没见过无谢跟家里人起过什么大的冲突。花家军名震边关,他也一直引以为豪。可以说家人和花家的荣誉是他最看重的事情。可我没想到,他会为了你做出这么多的牺牲。这可是比要了他的命还要难的事情。”
说完转过头来注视着傅红雪:“傅公子,无谢跟我说过,你的命就是他的命。作为他的朋友,我希望,你不论做什么决定都要跟他商量,请不要让他伤心。”
傅红雪也看着齐衡:“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他,更不会让自己伤害他。”
傅红雪走后,齐衡一直在回想自己的话,最终,他还是站在客观的,以花无谢朋友的立场在表达观点。你做得很对,齐衡对自己说,无谢为了傅红雪可以放弃一切,傅红雪为了无谢也可以委屈自己。而你,齐衡,你说你心悦连城璧,却又为他做了些什么?这么多年,你连跟他说一句话都要斟酌再三,你这样懦弱,就不要再痴心妄想。
齐衡既已打定主意,就决定试试看去接近连城璧,他常常以给花无谢探病为借口去花府,每次也会主动跟连城璧说话,哪怕连城璧对他还是淡淡的,他也不以为意。
这一日,他又来到花府,没想到是花府的管家迎出门来说府上有事,今日不见客。他好生奇怪,问了又问管家才说是府上的表少爷重伤了。“表少爷?那不就是城璧。”他脑子嗡的一声,推开管家,不管不顾的冲进府里。
还未进院子,他就听见哭声,心里更是一紧。见院子里下人们来回穿梭,手上端的盆子里面满是鲜血,花无谢也跪在院子里。他赶紧跑到花无谢面前问道:“无谢,他们说,他们说城璧受伤了,是不是?他伤得重不重?”
花无谢抬头看了他一眼,流着泪说:“都是我的错,是我误会连大哥。元若,连大哥一定不会有事的是吗?”
齐衡见花无谢这个样子,越发慌了神,他踉跄着跑进里屋。床边围满了人,他只看到连城璧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连嘴唇都失了血色。他跌跌撞撞的走过去,被花满天一把扶住:“元若,你怎么来了?”
齐衡看着花满天说:“花大哥,城璧这是怎么了?”
花满天顿了顿才说:“城璧被一剑刺中心脉,现在很是凶险,大夫们都在想办法,我爹已经入宫请旨请太医来去了。”
齐衡听了,更是站都站不稳,他喃喃的说:“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花大哥边扶着他走出房门边说:“具体的情况我们现在还不是很清楚,元若你先回去,有消息我就派人告诉你。”
齐衡失魂落魄的回到府里,坐在书案前一动不动。不为劝到:“少爷您这是怎么了?您对连公子也太上心了,当时花二少生死未卜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
齐衡对不为说:“快,派人去花府问问,城璧他脱离危险没有?”
不为说:“花府的人不是说了,有情况会来知会咱们的。您就别担心了。”
齐衡急道:“叫你去你就去,哪儿这么多话。”
不为没办法,只好往外走,却在门口处遇到齐国公夫人。
齐衡看见母亲,赶紧站起来,齐国公夫人说:“我听说你晚膳都没用,这是怎么了?”
齐衡含糊的说:“许是中午吃多了,没什么胃口。”
齐国公夫人坐下来说:“你最近日日都往花府跑,到底是做什么去了?”
齐衡答道:“去看无谢。”
齐国公夫人说:“最近京里到处都在传太尉府的事,乱糟糟的,你就先别去了。”
齐衡赶紧说:“我和无谢从小一起长大,他的为人我清楚的。”
齐国公夫人看了看他说:“眼见着秋闱就要到了,你该待在家里好好温习,我看啊,明日我就陪你去景山别院里住着,省得你分心。”
齐衡大惊,赶紧说:“母亲放心,我留在府里也能好好看书的,就不用去别院来回折腾了。”
齐国公夫人看了看他,没有坚持,说了两句闲话就出去了。走出门外,她对身边的嬷嬷说:“去查查花府的事,还有那个什么连公子。”
这日后,齐衡就被关在府里,不得外出,他日日悬心,夜不能寐,结果自己大病了一场,直到花府的人来报说连城璧已经转危为安,他才能下床。之后更是刻苦起来,想着只要自己上了榜,就能出府去看连城璧了。
直到他科考完,第二日就跑去花府才知道连城璧已经回姑苏了。
“城璧他伤得那么重,怎么能这么快就赶那么远的路呢?”齐衡问花无谢。
花无谢苦涩一笑:“都是我伤了他,他应是不愿再见我了吧。”
“无谢,城璧这次受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齐衡问道。
花无谢沉默了很久才说:“那日我误会连大哥杀了小雪,不惜对他拔剑,他应是被我伤很了,就抓着剑身刺进了左胸。”
齐衡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原来连城璧爱花无谢,比他想象中还要深,深到可以以命相赠。他忍不住说:“无谢,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从小到大他是怎么对你,我都清楚得很,难道你就看不见吗?”
花无谢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世上我最不愿伤的人就是他。可是我心里只能有一人,他想要的我真给不了。所以我就应该被惩罚吧,罚我今生都不能和小雪在一起。我现在只希望小雪和连大哥都能平安喜乐,我也就别无所求了。”
齐衡见花无谢已经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心里想:既然他已经回姑苏了,应该也不愿意再来京城这个伤心之地,我是不是以后就见不到他了?
第二年,齐衡进了御史台。家里也开始给他议起亲来。
齐国公夫人拉着他看各家闺秀的画像,他只说:“儿子的婚事,请父亲母亲做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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