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通行的前传 第十九片断

第十九片断
预告呢？
眼泪和保证。
还有……
对于现实的无力与挣扎。
开门进来的自然是辛蕊，也只能是辛蕊。
她以把论文参考书忘在特力研里为由，糊弄过了警卫，来到了代号为“Accelerator”的男孩的房间前，犹豫了一下，握住了门把。
有点吃惊，内向的男孩竟然从来不锁寝室的门。
悄悄往里面窥视，女子看到这个巴掌大的房间内的光源只有那个还在运作的播放平板，乍一看，似乎一方通行已经离开了。
辛蕊再仔细检查，终于发现小男孩蜷缩在靠墙角的床边，一声不响，似乎已经睡熟了。
那个播放平板还在循环播发着他父母的录像，循环着那冰冷的事实。
辛蕊不知道一方通行的“反射”可不可以屏蔽掉那让人绝望的声音，但是，她还是蹑手蹑脚走上前把平板关掉了。
“……”
一方通行明显没有睡着，辛蕊轻轻坐到远离墙角的床边，发现他在无声地发抖。
对于亲生父母把自己抛弃的事实，男孩没有嚎啕大哭，没有哽咽啜泣，甚至发不出一声叹息，他只是在无助而又茫然地发抖，最大程度地把自己藏在学园都市实验室一处寒冷牢房的一角，却还是摆脱不了那钢铁般的冷和大理石般的硬——这摧残着他的身心。
“……”
在这个瞬间，辛蕊发现自己连呼唤一方通行都做不到了——“Accelerator”是一个实验代号而不是真名，这象征着一方通行的怪物身份，象征他势必要与社会阳面分离，而辛蕊从权限允许的资料中，根本找不到他原来叫什么。
是的，就算是真正关心一方通行快乐和幸福地辛蕊，也不了解男孩曾经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住在哪里，有没有朋友，最需要什么……她对于男孩的过去可谓是一无所知一片空白，只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良知和一个女性的温柔在关心一方通行，仅此而已，其余的，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和其他实验员一样的女实验员罢了，在研究，在剖析一方通行的超能力，而不是男孩这个人本身。
辛蕊感到很惭愧，也有些耻辱。
从辛蕊这样一个传统中国人的角度来讲，一方通行父母做出来的选择也许算不上过分——媒体中经常有夫妻因为婴儿生而残疾就遗弃在医院、孤儿所甚至是马路边的新闻，在落后的农村，也有直接将无望治疗的得病幼儿活埋的实例。在重男轻女的印度，仅仅因为女方结婚要出大价钱，就有生女多的人家，将女婴直接杀害——这么看来，男孩的父母选择抛弃一个可以抗衡正规军队的恐怖怪物，也许从客观上并不为过。
但是，这不是一方通行遭到这种对待的理由吧？一方通行从来没有自己选择成为超能力者，更没选择去伤害别人！
辛蕊咬着下唇，像男孩瘦削到隔着衣服都几乎能看到脊柱的背伸出手。
然而……
无可奈何地停住了，并非因为辛蕊的内心还有动摇，而是因为男孩的拒绝。
是“反射”。
辛蕊曾经在不知不觉间使被众人视为超人类怪物的一方通行，对她关闭了反射，得以与她接触，但是，受到如此打击的一方通行现在拒绝外部的一切——包括他敬爱的辛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