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别哭#04

写在前面 | 这篇小说在最开始就没有构架。从前中学时代语文老师跟我说，你的文字有灵气，就是脚踩西瓜皮滑到哪里算哪里。这一次小说本来是参加末日开脑洞这样一个分支比赛，结果自己滑着滑着就是一个言情并且不知道如何跟末日扯上关系，强行铺垫到第四章就不知道要如何继续。朋友小鱼每天都催更，早上九点就催，他说他把这篇文章当做精神食粮我再不更他要饿死了。为了不让他饿死我来写第四章了。这一章，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04 The Change
女人觉得最近的男人，不像男人。
倒不是说他变得冷漠或者性格恶劣起来，只是一些细微末节的举动让她觉得陌生。在她的印象中，男人很懂分寸，不多言也不少语，对她提起的话题恰如其分地延展和阐释观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两人的不同与矛盾显现。之前女人提起恐怖袭击，觉得这件事充满荒诞，男人的应答模模糊糊，只说每个人有自己的选择。又或者谈起工作上的不愉快，男人也只是说每个人有自己的苦衷。在男人眼里，似乎一切行动背后的理由和动机都能够被理解。夸张点比喻，他像一个天使，一个躲在云朵里的观察者，他不做评判，只是去接受，然后去体谅每一个人。
对于这样的男人，女人会觉得轻松。她可以在他面前随便做些事，说她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说的话。她给他看自己拍的人体写真，裸露的女人和神秘的花。跟他讲自己是一个双性恋者，中学喜欢班上的文艺委员三年，却连几句话都没和她说。男人当时问她喜欢文艺委员什么，她眼前就立刻跳出那个女孩的脸，是小麦色，有疏淡的眉毛和金色的雀斑，眼尾下垂，看上去总是不开心。中学的数学老师很无趣，是个死板的家伙，文艺委员就会在他点过名后偷偷从后门溜出去，是很轻很轻的步伐，像小兔子。碰到文艺委员一个人在食堂吃饭，总是用勺子，即使是菠菜青椒这样不容易舀起来的食物，也倔强地独自较劲。女人说，我喜欢她身上孩子一般的天真倔强。男人笑了笑，可是十几年都过去了。
现在的男人不再像一个天使了。前不久看到中学生和母亲争执跳河自尽的新闻，女人说这样挺好的不用再经受人世的苦难，男人却突然转头盯着她，说这样的行为太不负责任了。诶原来你也是会说这种话的大人啊。与其说是被反对的不愉快，女人更多是感到惊讶。她以为男人会说类似于每个人都不容易这种话。
太不负责任了这样，男人说，一点都不在意吗，自己生命中出现过的人，发生过的美好的事情，一点也不留恋吗。就算只是为了每天零点准时到来的新的一天，也要好好活下去才是，想想自己能做些什么。
他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大家又不信上帝，也不是不能自杀。女人说。
是吗，他是可以选，可他不该这么选。男人看着窗外的楼房，不知道为什么笑了起来。他这样只是逃避，太软弱了。
女人觉得再说下去，争吵就会开始。她不再反驳，站起身去洗手间洗脸。她知道自己对争吵的厌恶。这样想来，按照男人的看法，她大抵也是个逃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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