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酒、清风、故人(2)

“爹，我不去。要是师兄回来，不就找不到咱们了？”
老师傅面无表情，这几日，他仿佛老了十几岁。此时，他长叹一口气，厉声道：“走！”
『二』
“传说京城藏龙卧虎，高手如云，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慕清风坐在街角，看着铜锣中的一大堆铜钱感叹道。
路上，慕清风摆棋摊赚钱，五十文一局，从家乡杀到京师，竟无一败绩。
街口人来人往，时不时有人光顾他的棋摊，但无一例外被杀的丢盔卸甲，扔钱走人。夕阳西下，天色渐晚。慕清风拢了拢铜钱，刚要收摊，对面来了一人，衣着华贵，也不顾地面是否干净，径直坐在地上。
慕清风一摆手，说道：“这位兄弟，今天收摊了，想下棋明天再来吧。”那人微微一笑，往铜锣里丢了一锭银子，足有十两之重。
“一局，赢了归你。
“好嘞。”
棋到中盘，慕清风冷汗直流，此人棋力之高，竟不在自己之下。自己只得打起精神，与对手全力一搏。
双方兵来将往，不觉残月东升……
“将！你输了。”锦衣男子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愿赌服输。我凑十两给你。”慕清风掏出这些天所挣的银两，不禁有些肉痛。
锦衣男子一摆手：“不必了，今日我只是险胜。明天再来找你下棋。”伸手取回自己的银子，转身离去。
第二天一早，锦衣男子便来到街角，依旧是扔下十两银子，赢了也不要钱，只是一直下。此人棋力也确实高强，慕清风与他下了一整天，竟是一局未胜。
接下来数日，每日清晨，锦衣男子均是如约而至。慕清风棋风霸道，攻杀猛烈。而锦衣男子棋风稳重，步步为营。两人棋逢对手，杀了个难解难分。可几乎每一次，均是锦衣男子险胜，最多平局，慕清风竟是一局也赢不了。
两人交战激烈，妙手频出。几天下来，不少棋迷闻风而至，周围也多了不少小贩，两人饿了就随手买点吃的，倒也方便。
“你我棋力相当，你可知道，你为何败多胜少？”锦衣男子开口道。
“愿闻高见”
“你这种设下陷阱然后拼杀的下法，一旦被对手识破，那么作为陷阱的棋子就成为了弃子。
真正的国手应当统御全局，俯瞰天下。”
“受教了。”
慕清风突然记起来：“这么多天，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朱钰。你呢？”
“慕清风。”
『三』
和往常一样，两人一早就在街角下棋。和往常不同的是，今天围观的棋友少了许多，小贩也不见踪影。两人并没在意，依旧埋头拼杀。
“铛”铜锣声响，欢呼声阵阵传来，越来越近。两人被吵得心烦意乱，不禁抬头观看。只见大批人马正朝这边走来，百姓夹道欢呼，不时有鲜花从两旁掷出，显得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这是怎么回事？”慕清风问道。
朱钰答道：“今天是武举放榜的日子。最前面那个，就是新科武状元。”
“哦……嗯？！”慕清风又悔又气，连连跺脚，叹道：“我此来京师便是为了考取武状元，没想到下了几天棋，竟忘了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