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50万，回到1997(4)

回到1997年的三个月后，我花掉了大部分钱，在广州买了一套80平米的房子，钱一下子就只剩十多万了。虽然房价还在跌，但我一点都不急。
在广州恰了几个星期的早茶后，我又重新回到家乡。
重新去供销社的时间是周末，估摸着这天能见到喜儿，但与我想的相反，在那里并没有她的身影。
“你见到喜儿了吗？韩喜儿。”
我逮住了一个小胖子，这家伙未来会经常欺负我。似乎因为我是大人，他显得很老实。
“不，不知道。你们，谁知道啊！”
“昨天她妈妈生孩子，去医院了。她好像也去了。”
“哪个医院啊？”
“镇上的卫生所。”
我点点头，谢了一声，然后离开了供销社。
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但我可没理由去看她妈生孩子。不过心中确实有一个疑问，如果历史没有改变的话，这个孩子应该生不下来才对。
以这个理由说服自己，我前往卫生所。虽然这个地方尽是不好的回忆，长大之后一次都没再进去过，但这次我还是勇敢地走了进去。
刚穿过大厅，就听见一个男人跟医护人员吵架的声音。内容大概是难产肯定是医生故意搞的，而医生们则解释说绝不可能。我没有关注他们的争吵，而是搜寻起喜儿的声影来。
一间一间路过病房，又看了看问诊室，最后甚至在厕所外等了半天都没看见她的身影。
也许是出去了。
这样想着我回到大厅，趁着一个护士路过，我叫住她问到。
“你看见我表妹了吗，也就是他们的女儿？”
“今早上还在。你这家人太过分了，因为儿子没了所以就把气撒在女儿身上。打了女孩一巴掌，又骂了几句，把女孩逼走了。”
“你看见她去哪了吗？”我急切地问。
“没注意。”
“谢谢你。”
我咽了口口水。离开卫生所，随后奔跑起来。
我找遍了儿时玩耍的地方，又去了一些偏僻的树林和池塘，都没能找到她。天色渐渐暗去，我虽然明白她不会有事，但心中始终萦绕着一股不详的感觉。
终于，我找到了她。
她从铁道边防护土体滑坡的加固工事上跌落，摔在排水沟的水泥坎上。等我发现时，她已奄奄一息。
我背着她来到马路上，拦了一辆车直奔市医院。司机师傅油门踩到底，一路加速，送我到达急症楼下。一路上我只感觉星星在到处打转，即便自己阑尾炎被运在救护车上时都没这种感觉。
“你是家属吗？”
“我，是她哥哥。”
“肋骨骨折戳穿了内脏，幸亏没有大出血。必须快点手术。你需要签一下这个……还有……”
我感觉自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那么估计手术费用是这么多，接下来还有其他治疗费。”他稍微计算了一下，并写在纸上展示给我。
“我知道了。”我点点头。
“那么请尽快缴费，我们也会即刻开始手术。”
他说完便离开了。
我望着桌子上散落的泛黄的稿纸，望着上面的数字，心一横，前往了缴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