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二十二）

我叫李东海，我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宠物，名为李赫宰…
我们初相识，是因为一起杀人案，那个时候所有的证据都指明，赫宰他就是凶手，是我亲手抓获的，可是因为证据太明显，我本能的怀疑了，当我带着证据回局里的时候，赫宰他已经无罪释放了，只是脸上身上多了不少伤口，那个时候我知道，有人故意找麻烦…
我送的赫宰出警局，他迈出大门的那一刻，怎么说呢，不是悲伤，不是害怕，是孤寂，谁也踏步进的孤寂，我甚至都无法说出一句抱歉的话，因为与他此刻的表情相比，道歉就像那一整片白茫茫的雪地里的一片雪花一样，微不足道。所以赫宰转头笑着看着我的时候，我该有多么措手不及，他说这个外套给你，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不该收那件外套的，真的…
可是吧，那人那时头上的伤都没好，这新伤旧伤的，我也有一半功劳，如果是你，你会拒绝吗？一个仿佛被世界孤立的人，向你毫无心机的笑的时候…那个时候，不该一口答应的，因为那样我可以，多看一眼那个人对于我来说，几乎是奢侈的笑容…
住进我家之后，赫宰早出晚归，大约一个星期后，他问我能不能多一个人住进来。多一个人？谁？跟赫宰又是什么关系？我没有拒绝的勇气，因为按当时那个情况来看，如果我拒绝了，赫宰也会离开，所以我同意了。然后我看到了圭贤，看到了赫宰夜以继日照顾的圭贤，那个时候我很少回家，因为害怕看到赫宰眼睛里的担心和不安。
那天偶尔回家的时候，赫宰他说需要请心理医生，他说他或许会做不好的事情，对于警察来说。我忍不住问了，真的问了。我说你们什么关系？值得你去做不好的事情？赫宰说救命恩人。我又问以身相许的救命恩人？赫宰说弟弟，唯一的弟弟，唯一的亲人。我说那你去吧，只要别落到刑事案件…第几天的时候，赫宰拿了一整个皮箱，全是现金。他说来路不正，但花的问心无愧，因为自己没有没办法办卡，又不能连累我，只能取现金。后来我在局里听始源说有一个官员拜托局长暗地里查一个案子，说家里失窃了…
后来，圭贤完全康复的时候，我问过赫宰，如果那时候拒绝，赫宰会不会离开。他说会，那个时候的他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哪个主人给的待遇好，就随哪个主人。我说你充其量算个猴子，赫宰说那以后请主人多多关照我这只猴子了。那时候我们住在一起快一年了吧，那是赫宰第一次跟我开玩笑，所以我就顺了这个玩笑，一直宠物宠物的叫他，我独一无二的宠物啊，住在我心尖上一辈子的宠物啊…
三年前，圭贤因为一起事故，和赫宰之前如出一辙，也是被我亲手逮捕。赫宰那个时候真的，握着我的胳膊，跟我说搞错了，我也知道搞错了，可是我想看一看到底是谁把他俩往死里整。现在看来，赫宰应该知道我当时的想法，所以圭贤洗清嫌疑以后，赫宰立刻带着圭贤离开了…
我其实大约知道什么，他俩在小镇的情况我也派人打听过，那时候我告诉自己，再一再二，绝对不能再三，第三年的春节，老子就是死皮赖脸，也得跟李赫宰一起过，没想到金钟云回来了，我下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