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非众 22.蝴蝶的仁慈(2)

一旦宿主消失，它立刻就意识到有人做了些什么，而顺着少女的方向找去，它便看到了蝴蝶。
那次攻击几乎不可避免——而在这之中，总的而言，仍是唱着歌的女孩儿大意了。
“小斩落！”
“？！”
话语中的雀跃让斩落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但这没起到任何作用，蝴蝶已经张开双臂抱了上来。
“喂……”
“人家好害怕呜呜呜。”
“……先把你的棒读收一收。”
“哎呀。”蝴蝶笑了，“小斩落不解风情呢。”
她松开斩落，后者不由得又退了一步，而后揉了揉额角。
蝴蝶笑嘻嘻的，脸上完全没有惧怕之情：“通常你应该顺势邀我去约个会啊——之类的吧？”
“通常更不会有人那样做才对。”说话的不是斩落，而是刺伤，声音有些干巴巴的。
“是吗？啊呀。”蝴蝶把目光转向小个子的非众，“说起来，谢谢你帮我创造了机会。”
刺伤抿着唇，没有说话。
“那只蜘蛛——砍下去，是什么样的感觉？”
“和别的人偶没什么区别。”刺伤说道，“连惨叫都一模一样。”
她听起来有些失望，将匕首收回了自己身后。
从那向下跃去的一击开始，她尝试了许多种方式。
落上蜘蛛的脊背攻击胸腹的连接处，将匕首插进它身侧而后划下。
斩落便抓住时机继续瞄准关节——为了这件事，他在短刀被彻底酸蚀前抽出了刀子。
先前姑且算是被堵住的酸液喷射而出，他的手臂便是在这时被灼伤了，直到此时依然火辣辣地疼。
两位非众以各自的方式攻击着目标。
才让蝴蝶有了机会与它的宿主交谈。
“是吗？”蝴蝶歪了歪头，对刺伤说道，“那还真是抱歉啊。”
声音里着实没有多少的歉意，但她交谈的对象只是耸了耸肩，并没有介意。
影众也在这时意识到了战斗已经结束，影子一样的人涌进了绿地里。
受伤的人被带走，实体化的人偶肢体被拆散、运向别处，蝴蝶跑去要了一罐药，不由分说地就向斩落手上抹去。
“喂！……”
“好啦小斩落，乖一点。”
没有人能反抗蝴蝶，因为她通常在你做出有效抵抗前就完成了自己想做的事。
她拽着斩落和刺伤离开了那片隐蔽的绿地，他们回避了影众——后者不喜欢他们，蝴蝶也不见得喜欢他们。
小区里全然没有人在行走，影众以这样的方式为他们的战斗准备好了战场。
“话说回来……”然后，在某栋和方才一模一样的楼房边，刺伤忽地这样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种状况。”
“什么？”蝴蝶眨了眨眼睛。
“宿主的自我否定。”
——无法接受自己模样的宿主会回到“众”的空间里。
人偶便失去了来往于两个空间的桥梁，便也消失了。
说起来轻松却相当难以实现的策略，毕竟会成为“众”的人，从一开始，就在寻求扭曲的自我肯定。
“啊啦，所以说啊。”蝴蝶笑了，向着刺伤摇晃着手指，“这可是我的仁慈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