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彼岸:伊芙利特(2)

忽然!教学楼一阵晃动，异端现象开始显现，地震警报响起，水管爆裂，地板塌陷……
不到十秒钟教学楼已经全部坍塌，我从晃动开始之时，心里就好似有所感应一般，看着倒挂于天际的漩涡，一头巨兽从中穿出，高昂的头颅，泯灭的俯视众生。那是只——龙!
我十分确定那是龙，并且因为惊讶而呆滞不动，但很奇怪的是，教学楼坍塌，我仍然毫发无损，悬浮于半空中。
巨龙穿过漩涡，跨越了一个世界，在苍穹上飞舞。世界震动，所有的设施，楼房，和呐喊声都掉落在崩裂的地洞里，被吞噬了生命。
巨龙恣意肆虐，时而喷火，时而翱翔。如入无人之境，不一会儿，便摧毁了半个城市。人类在如此灾难之前毫无抵抗力。
忽然，巨龙的黄金瞳望向我，似乎是发现了我的存在，翅膀扇动冲击而来，撕裂了我的身体。
“啊！”我惊恐地睁开双腿，身上尽是汗水。急忙下床打开窗户，窗外的天空还是微微亮，看了看时钟，离上学还有一个小时。
“原来只是一场梦。”我的心里如此想着，只不过这个梦太过真实了。
当我再次出门时，噩梦才刚刚开始。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乌云，那天边倒挂的漩涡如同钉子一般锤打进我的心脏。
我很早就深知世人愚昧，所以当我坐在教室里，看着同样的场景浮现，心底难免有些悲哀。倒不是悲哀自己过会儿即将死去的事实，只是觉得，暗恋的同桌和这班级所有乱七八糟的事都即将变成碎屑。
我不去劝导，也不像电影男主角一样去拯救自己身边的人。先不说人们相不相信龙的存在这种事，光是那巨龙的破坏力都让人无法生出逃跑之心。
一切照常运行，地震、海啸、楼房坍塌……都是命运安排好的。是的，我是一个相信命运的人，所以我对它从不反抗。
巨龙从漩涡中翱翔而出，遮天蔽日，世间一片混沌，陷入黑暗。
它向着我振翅而来，利爪欲要撕裂我不堪一击的身体。
我闭上眼等待着早已决定好的命运，然而心里却有一点期待，期待某种小说情节的发生。
忽然，一阵熟悉的叹息从我身前传来。
我看见路伯熟悉的背影，就好像父亲一样，挡在了我的面前，给予我莫大的安全感。
“少爷，我只能抵挡恶狄莫斯一小会儿的时间，你拿着这个去找你的父亲。 ”
路伯枯手一抛，一枚闪亮的钥匙向我飞来，我本打算用手去接，钥匙却径直卡在了我出生会戴着的项链上。
命运的齿轮仿佛在此时开始了转动，不再卡壳，这一瞬间让我有了一种掌控命运的感觉。
我熟练地念着咒语，仿佛是我以前重复做过无数遍的事情。
我悬浮半空，头发恣意飞扬，心里没有丝毫恐惧，纵然身边已然成为炼狱。眼前忽现巨大闪亮的漩涡，从中逸散无数银白光辉。
我默然、冷然、傲然。眼里没有任何感情，这是我这些年从未有过的感觉，无乱无静、无垢无明。我一个迈步，便走进了漩涡，回头瞥了一眼，这穷苦灾难的众生，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