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钱，邂逅，以及明日之城(2)

“那我就8点前离开就行，虽然外面也不咋地。”她掰了掰嘴，又喝了一口。
“赞同。”我也跟着喝一口，“你是什么职业的？”
“我是一个议员。”她面不改色地说道。
“哦……那真是荣幸。我从没想过我能在酒吧里碰到议员。我是个警探。”我惊讶于一个议员会出入这里还不带安保人员，“系统觉得我没什么特长，除了体能以外，还好通过了面试不然这口饭都没得吃。”
“我只是被分配到政务厅，一点点努力就能足以让坐我这位子的衣食无忧，但我想要做点什么，一些其他人都需要但没尝试过的。”
“哦？”
“我想成为明日之城的希望，我想给剩下的46万人一点方向。”
“仅是个人观点，别插手这种事情，这非人力能及。”我饮尽最后一点又要了一杯。我希望这个美梦别这么蠢，又或许是我太蠢，谁知道呢。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她认真地看着我，但这让我更想把她从自毁的泥潭中拖出来。
“因为没人知道有谁试过，你懂吗？也许有前人试了，但最后没人记得他，也可能没人尝试洗白臭水沟。”
“你觉得我很蠢对吗？”她开始生气了。该死，我到底是为了泡妞还是为了救人。
“没有。”我故作淡定。
“哪能是什么？”
“我认为你只是多了点希望，但那点希望只够照亮你一个人，你却想让一个电灯泡去做太阳的活。”
“我太自不量力了？”
“这座城市97%的人在致瘾化学物和女人中寻找希望，他们最后没多少人能活过50岁，他们的希望会吞噬他们，他们清楚得不行，这就是他们想要的。他们想要在临死前虚无度日，他们想要躺得再快一点，吸得再多一点。该死！没准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你不同于他们，你有真正的希望，能拯救自己的那种，但也只够拯救自己。让领高薪的神学家散播希望吧，别走进这个粪坑，越远越好，我带在里面是因为我就是它的缔造者，找个和你一样的好丈夫，将希望传递下去，就这么简单。”说这话让我连喝三杯，“该死，我为什么要讲这些。”
她低下了头，又猛地抬起来看着我，更近坚定地说道：“你是个好人。但我不能放弃，我一生都奉献进去了，也许我也缔造了这个地方。”她缓缓起身，“这是我的名片，也许哪天能再聊聊。”
我也把名片递给她。待她走后，我盯着她空着的酒杯，没有唇膏的油渍，发了会呆。在确认自己没算全搞砸之后收起那张名片结账离开。但我大错特错。
之后的两周我和她没有过联系，酒吧也不再能见到那个俏影。每当我看见满城她演讲的广告都在庆幸没和这位半只脚踏进去的人有关系，对方也许也是这么想的。希望不属于明日之城，这是铁则。
但她在之后一天在我值班时突然发来一个短信：康馨街A1栋5161号，速至，你会明白我想拜托给你什么。
不只是因为什么，我乘着警车尽最快速度来到交代的房间，这是我犯过的最该死的错误。也许我和她在酒吧谈话才是。
身体已经僵硬惨白的她躺在客厅，四周的装饰都完好无损，酒杯摆放在适合它的位置，连文件纸都是整整齐齐看不出卷角，看不出有什么打斗的痕迹。我注意到她身旁散落的瓶装致瘾化学物，这些白色垃圾只剩下几粒，我知道罪魁祸首就这些，也明白苏珊不是会碰这玩意的人，这证明有人想让她以这样的死法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