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泣xFate】13、立身处世之信念(3)

尼禄一个空翻，轻巧落地，甩掉在刚才的撞击中变为残骸的机械臂，抬头看去。
最后一丝天光已经消失，只剩金光照亮了夜空。那是巨大的、遨游于天空的飞舟，璀璨，华美，全然不是人所能拥有、驾驭之物。
吉尔伽美什就立于黄金天舟边缘，俯瞰着尼禄。天舟侧舷，“巴比伦之门”一字排开，莫名地让人想到战舰伸出的炮管。
“来吧，试试看。以你那被困于大地的身躯，来试试挑战本王的翅膀吧！”
......
已经走了多久了呢？
这个问题出现后，卫宫士郎才发现，他早就没了时间观念。
不管走多久，都只能看到类似的景象。如果他是身处新都的话，走这么久连冬木市都能横穿几遍了。
不管怎么想都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这地狱是没有尽头的。
卫宫士郎放慢了脚步，松开捂住耳朵的双手，看向四周。
哀求与咒骂立马从四面八方响起，惨死的尸体铺满脚下。
啊，难怪刚才起就觉得脚下有些软。
恶心与眩晕一同袭来，他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话说，十年前那场火灾，真的有这么惨烈吗？
尽管怀疑，却也无法彻底否认。
但是，也就那样了。
卫宫士郎曾以为自己永远不想再看到那样的灾难，但现在他觉得，这不会比上次更坏。
说到底，十年来不断扭曲他内心的，既不是那场火灾，也不是切嗣，而是他自己。
卫宫士郎调整了呼吸，认真地看着这惨象，听着那些声音。
对，就像那家伙说的那样，好好记住这一切。小时候总想把它当噩梦忘掉，但却又觉得是它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总是很在意。
既然如此，就应该记清、认清。
那不是卫宫士郎的错。之后不去救别人，也是没错的。不，应该说在那种情况下，为了自己的生命，做什么都没错。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想，才会疑惑。
不惜将自己的生命置于危险中，拯救了别人，是那么幸福的事吗？
觉得那是十分闪耀的东西，所以追寻。但时至今日才知道，在真正拯救了什么之前，追寻的路是很痛苦的。
虽然平常不会去想，但果然还是会痛苦。
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扭曲会拖累他人，所以不会主动求助。
总有一天会倒下的吧。但在倒下之前，这份意志中的强大无可战胜。
卫宫士郎将一切惨象看在眼里，将一切声音收入耳中，继续向前走去。
......
漆黑的人形在卫宫士郎背后看着。卫宫士郎又迈开脚步后，他摇摇头，用昂扬的少年音自言自语。
“真是的，和上次一样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不过也好，就是这样，才有让其绝望的价值。嘛，前面还有个人在等他，我就别一口气占用他太多时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