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狼·黑之类》第一章 净帚（4）

寂静的旷野突然被撼裂声打破，废弃厂房的墙壁被冲破，破碎的玻璃如雪花飘落，旋转时映出了尘雾中的触须与立于黑暗中的耀眼人影。
奇妙的狼吼在厂房中回荡，身着金色武装的战士踏过墙壁，黄金的长剑撕裂了尘雾，取而代之溅起的是黑血。
哀嚎声激怒了另一只怪物，长鞭般的头部甩开身上的混凝土石块，细密的肉刺拨动地面，飞速地爬向裂缝外的黄金骑士。黑骨带着浓黑的烟雾刺出身体，如一辆横冲直撞的战车冲向裂缝。剑落之前，黄金骑士一跃而起，翻身挥剑了，光辉之剑切出耀眼的痕光，失去目标的霍拉撞到了大自己一圈的同胞身上，两只霍拉同时发出了尖啸。
“两只霍拉聚在一起出现，一起行动，还真是罕见……”默牙说道
“不对，那不是两只霍拉，那是一只。”伽利鲁顿了一下，说：“也不对，准确说是两个半只霍拉，虽然是两个个体，但只有两个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霍拉。奇妙的存在形式，这种地步也认不出真身了。能变异到这种地步，恐怕在身为人类时拥有强烈的执念吧。”
“是吗。”
“那只小的或者说雄性变成的霍拉并没有嘴，那只臃肿到无法移动的雌性变成的带着两人共同的嘴。将进食的权利留给另一人，吃一个人然后双方共用，还真是节能。”
“但还是吃了”零默牙低低头，举起黄金的剑，黑蓝色的狼瞳盯着跌跌撞撞着爬起身的霍拉。“就算不是完整的霍拉，也已经吃了人。作为人类，吃人的霍拉必须被消除。”
“看来只是我多虑了。”留下这句话后伽利鲁不再出声。
它说过，如果零默牙优柔寡断，遭罪的不只是零默牙。
你们的心情，我能感受到，悲伤，不甘，在命运嘲弄下的愤恨与痛苦。
这些构成了阴我的通道，痛苦将你们造就为牺牲者，但你们也因此变成加害者。
我能明白你们的痛苦，即使现在你们还保有生前的感情吧，但是，你们已经伤害了别人。
就算是为了你们不再成为加害者，不再带来更多的悲伤。
我也……
零默牙站在原地，一声金铁碰撞声后，两根锁链在背甲分裂弹出，刺入大霍拉的身体，随后紧绷的锁链将它拖回工厂，它张开血盆大口尖叫着，却咬不到刺入身体的锁链，锁链好像与它的身体同化，连异样感都感觉不到。
地面上只留下巨大的拖痕。随后在一声尖啸声中，它早该结束的生命彻底消失了。
月光自天空落下，斑驳地投在地面，但被天棚遮挡住的地方，只有黑暗，
略小的霍拉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眨眼的功夫，它***的气息便消失了，留下的只有站在漆黑影子间的人。
“接下来……”
它嘶吼着，声音里充斥着痛苦，但这是不可能的，这种悲伤只会是它们模仿人类记忆的产物，霍拉是不会展示出这种感情的。
霍拉的无数细足窸窸窣窣地啃噬地面，就像是无数蚂蚁在噬咬枯木的树芯，让让人头皮发麻。
黑色的尖骨与符文刺穿身体，化作无数利爪与尖枪，刺向零默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