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申番外十六 假如和珍是只小兔子(2)
春盈立在一边,眼睛肿得不行,鼻尖也红红的,昨天姑娘被接回来,说是发了热,小公爷不让任何人伺候,她担心了一晚上,就在门口守着,生怕出什么事。春盈看和珍虚弱的靠在齐衡身上,她想扑到她身边问到底是怎么了又遭了这么大的罪,可是齐衡一直寸步不离,她一个女使也没办法。春盈看和珍故作轻松地笑着,心里像被什么抓了一样难受,这齐国公府,看来是容不下自家姑娘了。
春盈收拾了东西出去,屋里又剩下两个人。两个人极有默契的谁都没提昨晚的事。
齐衡让和珍靠在床头,用两个软软的枕头垫着腰。和珍没说话,乖乖的任齐衡摆弄,看着齐衡从外面拿进来一个小瓦罐,巴掌大。“这是什么呀?”和珍嗓子有点哑,说话都有些疼,像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她身上的水分都蒸发了。
和珍摇摇头拒绝齐衡拿过来的一盏水,“不想喝。”
“糖渍梅子。尝尝,家里那棵梅树上的,你不是眼馋了好久。”齐衡拈起一个,放在和珍嘴边。和珍牙齿灵活准确的叼住含到嘴里,酸酸甜甜地眯了眯眼睛,模模糊糊的说,“为什...唔...突然可以...嗯吃了,你不是说太甜了要少吃。”
然后就看齐衡跟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了一大碗药来,黑乎乎的。和珍看着这一个大海碗,她的脑袋已经糊涂到嗅觉失灵了吗?她怎么没发现?和珍捧着小瓦罐的手往齐衡那一推,“不好吃,我觉得一点都不好吃。”所以,喝药,也是不可能的。
“和珍乖,吃了药就不痛了。”齐衡看和珍耍赖皮一样的小动作,偷偷笑了笑,分明就是怕苦,但还是板着一张脸,苦口婆心地劝,“我们吃一口药,吃一颗梅子。”
和珍摇了摇头,夹着被子往床里缩了缩。闻起来就像从茅房里刚端出来的发酵了十天的烂柿子(呕),和珍想想就呕...恶心得很。
“和珍想不想吃肉?樊楼的杏花肘子?牛肉羹?”齐衡见一招不好用,便拿肘子来逗和珍,“今天府里来新厨子,据说肘子做得是一绝,能把人舌头吃掉呢。今天我先替和珍尝尝,和珍得身体好了才能吃呢。”
和珍像是被说服似的接了碗,絮絮叨叨地,“这也太大了点儿,比我脸都大,白瑞青是不是在搞我,我不就白吃他几个肘子嘛。”
“好苦...我的妈呀...”和珍吃了一大勺,龇牙咧嘴的叫,小脸皱得像未开放的花苞。嘴里被塞了一颗梅子,缓过劲来说,“齐衡,你尝一口,你尝一口...你尝一口嘛...”
齐衡神不知鬼不觉地退了一步,特别真诚地说,“和珍,你大口大口喝,快一点就感觉不到苦了。”小齐大人也很怕吃苦!
和珍听了半信半疑,然后下了决心,猛地端起碗,埋头喝了一大口,吸口气,又喝一大口,大大的海碗少了一半的汤药,和珍抬起头,嘴巴鼓鼓的,又哇的一下吐出来,“太苦了,齐衡,我不行了,呜呜呜好苦...真的,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