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你眼里有光(2)

我问他，都跟我交往了干什么抓着以前的人不放。
他突然间无言以对，却还是嘴硬爆了粗骂我多管闲事。
我摔门出去时都没哭，在天台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他上来找我时我压根不想理他，直到他将脑袋抵在我肩膀上。
想想那么大一个人，就那样窝在我的肩膀上，哭的像孩子一样。
我当时抽着水蜜桃万宝路，突然觉得嘴里苦的一塌糊涂。
这个狗楠人，他才不是为我而哭。
后来王九龙把项链收起来了，我问他为什么不接着带了，他说怕我不高兴，不知为何我心里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不过后来，我们再也没有因为这件事吵过架。
他有时候和我在一起时会发呆，刚在一起的时候，他笑起来总是傻乎乎的，就像植物大战僵尸里摇头晃脑的太阳花，可我总觉得他眼里没有高光。
我掰着他玩游戏的头起来，说，你给我笑一个，他咧开嘴，笑的像个智障，可是眼里还是没有光。
我问他，王九龙，你喜欢我吗?
他说，我当然喜欢你呀。
我又问，那王九龙，你爱我吗?
他愣了。
他说，我不知道。
他说那句话的后果是我把他整包中华都抽完了，盘腿坐在露台的桌子上一直抽到了下半夜。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连关于和他发生过的，任何一件完整的事情都想不起来。
牵手拥抱亲吻，统统乱成一团。
唯独想起下小雪那天的羊肠道里，他喝醉酒，在前面晃晃悠悠走着，我在后面跟着他，看他一路走一路哭，还顺路抱着个电线杆子在那跪着号啕大哭。他当时哭着反反复复只说一句:“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我在他身后站了好久，后来实在是冻的不行才去搀他起来，用哄孩子的语气骗他。
“他就快回来了。”
他马上给了我一个傻到没边的笑，眼睛里亮晶晶的，在夜晚里亮的就像一盏小路灯。
他特别小心翼翼地问我，“真的吗?”
真你个大头锤子真。
但我还是妥协了。
所以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离开，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
留下满地的烟头之后，为了不再委屈自己，我决定分手。
但我嗓子也因此哑了，所以我决定再过两天再说，给我自己留点缓冲期。
刚好最近莫文蔚在开巡演，我订了两张票，让他抽时间和我去看，他有些意外，说你不是喜欢小鲜肉么，现在终于想开了。
“没想开，小鲜肉们才不会伤我的心，所以我永远都爱小鲜肉。”
我预计着在Karen唱到〈他不爱我〉时，和他提这件事情，然后很潇洒地，头也不回地离开。多酷啊。
周围人声鼎沸，只有我们俩肩并肩静静坐着，听台上的窈窕淑女唱着歌。
从 盛夏的果实 再唱到 慢慢 ，不断有女孩子在啜泣，也不知道是哪首勾起了伤心回忆，而我还在忐忑不安地等着那首 〈他不爱我〉。
又一首旋律响起时，我发现身旁的九龙突然有了动静，他没意识到我在看他，只是眼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看来是属于他的歌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