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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佣』一秒

2023-03-27第五人格杰佣 来源:百合文库

除夕夜将要到来,几乎所有的人都会回去家跟长辈拜年,要压岁钱或和老朋友朋友叙叙旧。早上起来心情和心态应该都处在兴奋的状态,等待着夜晚的降临……
可是有些人高兴不起来,开心不起来,应该说,无法享受这快乐的时光。
医院,一位医生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满脸忧愁的看着对面坐着的褐色头发的少年,少年拿着一个体检单,面无表情的看着,蔚蓝色的双眸已经没有了光泽。
医生没有说任何话,她只是写着报告单,这种场景他已经司空见惯。虽然这次是他的挚友,但自己挚友都不慌,自己慌也没有任何用。他只能默默的看着,祈祷着,然而作用很微小!
少年面无表情的把体检单折了折放到了口袋里,站起来鞠了鞠躬,没有说什么就走出了办公室门。“咔哒”一声的关门声在寂静的办公室显得格外响亮。里面的医生放下了笔,用手捂住了脸,肩膀不自觉颤抖,眼泪顺着手指的缝隙流了下来,嘴一张一合,但是没有声音,看来之前的冷静,都是装的!
少年紧握了手,较长的指甲已经深深陷入了肉里流出了血,抿了抿嘴,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单眼罩,戴在了左眼上。黑色与少年常年不出门白嫩的肤色非常不符。少年深吸了一口气,走出了医院,打了一辆出租车,就走了。他,和一个很重要的人约好了!
二楼刚刚办公室的医生在窗前看着出租车开走,他擦了擦眼泪,望着远行的车,冷静不再次让眼泪流下来,但还是忍不住……

车里的少年坐在后座,用卫生纸捂住了嘴,难受的咳嗽着,虽然司机觉得很奇怪,但没有问为什么。“咳咳,咳咳咳……”少年停止了咳嗽,看了看刚刚的卫生纸,轻声细语到“血啊!时间不久了么?”车内杂音太大,司机只听到少年在喃喃细语,没有听清在说什么。
许久,少年突然用手用力捂了捂左眼,侧倒在了后座,左眼里好种着某种东西,吸取着养分等待发芽开花。胸口也随之开始剧烈疼痛,少年难受的蜷缩着身子。司机忍不住道到“先生,您没事吧!要不要送您去医院?”
少年忍痛,艰难的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说到“不,不用了!谢谢,关心!”随即扯出一个微笑。
司机抱着顾客都这么说了,那样应该没什么事的心态,把少年送到了目的地。

少年的手刚刚碰到车门把手,门就已经打开了,少年视线上移,他看到了一位青年打开了门,笑着对他说“小先生,你来了?”
少年忍着不适将钱付清下了车,看了看对方“是啊!我来了,除夕夜不好好待在家里看春晚你把我约出来干什么啊,杰克?”少年站在了杰克的面前,双手插进了卫衣的口袋,抖着腿,仿佛刚刚病态的他根本不存在。
“反正现在还早,出来逛逛吧!”奈布突然踮着脚,将脸凑到杰克面前,满脸不可思议“除夕夜逛街,你逗我呢?”
杰克看到突然凑近的脸虽然吓了一跳,但随即反应过来,捧住了奈布的脸,对着他的唇轻轻吻了一下。奈布在原地愣了一下,随后立刻将脸别了过去,脸红的用手轻触着自己刚刚被吻的地方。
杰克觉得奈布呆着的样子很可爱,看入了迷,直到奈布开始说话为止。“杰克,要不我们去咖啡厅坐坐吧!”
奈布的声音让杰克回过了神,随后反应过来“啊?哦,那就去吧!”杰克笑着想拉住了奈布的手,奈布尴笑着收回手 跑到前面双手背后回头笑着看着杰克“快来啊杰克,你还站在那里干嘛!”
杰克微微失落的收回了手,虽然感觉有点奇怪,但也说不上是哪里奇怪。他叹了口气,大喊着向奈布那个方向跑过去“等等我啊,小先生!”
两个人几乎是一路跑到咖啡店,奈布比杰克先到,进了咖啡店选定了座位嘲笑般的看着刚打开门的杰克“哈哈哈哈哈,杰克你跑的好慢啊!”杰克无奈的走到奈布旁,用左手挑起他的下巴,微笑着看着奈布“还不是因为追的是小先生啊!”在奈布还没有来得及拍开他的手时,他就放开了奈布的下巴并坐到了对面,跟一旁的服务生小姐点单。
奈布用手捂了捂微微发烫的脸,下一秒杰克的问题让他的表情凝固。
“小先生为什么要带眼罩呢?从一开始下车就注意到了呢!”杰克用右手撑着脸,疑惑的看着奈布。
“啊?这个啊!艾米丽给我的,她说……她说我这样很帅!”奈布尴笑了一声,用食指在脸上摩擦。他,在撒谎。这是杰克第一时间蹦出来的想法,但也没有多追问,想必是想要给我一个惊喜吧!
“这样啊~小先生确实很帅呢!”杰克饶有兴趣的推理着他的小先生会给他带来什么惊喜,并没有注意到奈布在一瞬间痛苦的表情。
杰克还在沉浸在想象的时间,连咖啡来了都不知道。奈布谈了一口气,拿起杯子小抿了一口随后放到桌子上淡定的走去洗手间!
过了一会儿,奈布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眼开也疼到炸裂,用卫生纸擦了擦嘴,有点微颤道“这次,变多了呢!”他将脏了的卫生纸扔进了垃圾桶,用力的捂着胸口,紧闭着双眼。疼,很疼,感觉就像有人往伤口上撒盐,还不止这样。眼泪已经被迫流了出来,左眼里的种子欲将破壳而出,胸口剧烈的疼痛感仿佛告诉他时日已经不多了。
稍微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擦了擦眼泪和留下来的汗,若无其事的走出洗手间,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此时杰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喝完了咖啡,看见奈布出来,朝着那个方向笑了一下。“杰克,抱歉,我舍不得离开你,但是没办法!”奈布走到刚刚的座位,拿起了自己的咖啡艰难的喝完。“绝对不能暴露”
奈布迅速的喝完咖啡,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转身付清了钱就拉着杰克走。杰克一边小跑一边问“小先生,你走那么急干嘛!”
奈布稳了稳声线,困难的挤出三个字“看烟花”他现在走一步都困难,疼到无法呼吸,不能剧烈运动。可是他要忍,要装做什么事也没有和平常一样,不能让别人看出来,包括他――杰克
“嗯”杰克微笑的跟在奈布后面,这是他第二次这么开心。至于第一次,是奈布答应他表白的时候。想想已经都一年了呢!

一年前,杰克和奈布都是大四的学生,只不过杰克依旧是奈布的学长,比奈布大了一点。由于奈布是中途转过来的,所以对这所学校不是非常了解,但大四的转学生……可不是省油的灯。中途转校,极其可能是有什么原因,嫌原来的学校不好一般不可能。况且,转校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奈布却做到了!
奈布拉着行李箱进了自己的寝室,放到自己床铺下面就开始收拾床,收拾完后没有犹豫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以至于他的室友回来了他都没不知道。
杰克打开了寝室的门,看到有行李箱有一点点懵,随后才想起来今天有个转学生,只是这个转学生是自己室友他有点吃惊,而且还直接睡着了……杰克无奈的扶了扶额,微微叹了口气,悄悄的关上门走出寝室买晚餐。
奈布在杰克走后不久就行了过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拿卫生纸捂着嘴咳嗽了一下,随后就将带血的纸巾丢进了垃圾桶,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杰克买完晚餐打开了寝室的门,对奈布的醒来一点都不惊讶,他将手里的袋子在奈布眼前晃了一下,便放到了桌子上“这是买多了的晚餐,不嫌弃的话就吃了吧!”
奈布有点吃惊,但他离开将手搭在杰克的肩膀上毫不客气的打开了包装袋“谢啦!还有,我叫奈布,奈布·萨贝达。叫我奈布就好!”
杰克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新室友这么豪爽可不在他意料之中。也许,这么豪爽也不错!这是他当时的唯一想法。他点了点头,代表他已经知道了“加我杰克就可以。”
奈布莫不经心“嗯”了一声之后便在旁边吃晚餐边看手机,奈布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只是觉得小事不用在意而已。但是他始终没有想到这个他不重视的小病,恶劣起来有多么可怕!
不过这都是后事了,现在的奈布不知道也没想到!以后出乎意料的事还很多呢!
杰克坐在自己桌子的板凳上准备看手机,却无意间撇到了垃圾桶带血的纸巾,但他也没多管闲事,人家本人也没在意,自己忽然问还刚来的不熟,也太突然了!
就这样,杰克和奈布都有着自己的想法,万万没想到以后他们会走到一起,也万万没想到将来发生的种种事都是他们自己现在的行为造成的!
杰克拿起手机刷起了微博,微博里面总有些好玩的文章图片之类的,或许也会有些许的小道消息。这不,刷到了关于他新室友的内容。
抹茶君:都已经快要毕业了,突然来了个转学生。当时抹茶君自己也震惊了好一会儿,听说那个学生叫什么来着。中途转学不会有后门的吧!谁会大四快毕业突然转学,是不是傻了!但是,根据抹茶君从各个方面搜集到的信息来看,想必人家也是有自己的理由。抹茶君希望他能开心的渡过. . . 
杰克看到这里沉默了,这个网名叫抹茶君的人不用想就知道是他们学校的,他发的到那个省略号之后就没有了‘渡过什么?’杰克思考着。
旁边早已将杰克给自己的晚饭吃完的奈布将垃圾扔进了垃圾桶,再次爬上自己的床铺睡觉。他不是真的困,而是经常感觉很疲劳。就像是洗完澡那样比较轻松的事,对他来说,就像踢了一场足球比赛,浑身无力,疲劳!
杰克漫不经心的继续看着手机,奈布已经开始躺尸的生活。天色逐渐变暗,几片黑压压的云不知道从哪里被吹了过来。让人感觉十分的压抑。

“轰隆――”一声后“哗啦啦――”的声音随之而来,不过一会儿,外面已经变得潮湿,倾盆大雨的突然到来让人感到诧异,不少学生争抢着跑进宿舍或者收自己晾在外面的衣服或被子。
床上的奈布听到声响后颤栗了一会儿,接着便是不停的发抖,忍不住低落的眼泪顺着眼眶落在枕头上面,用手大力的捂着耳朵却无济于事。奈布他,害怕打雷。
杰克听到声响后朝窗外看去,看到下雨后庆幸自己没有晾衣服之类的,否则自己就会变成落汤鸡。不经意一瞥,发现了奈布的异样。他上前拍拍奈布的肩膀询问他是否还好,回答的只是不停的颤抖和微小的啜泣声。
忽然意识到什么的杰克拖了自己的鞋,躺在了奈布的旁边搂着他,轻声在他耳边说着“不用害怕,我在”顺便还拍了拍他的背。就像哄小孩子一样,受惊的小孩子。
奈布愣了一下,他想反驳什么,突入袭来的困意让他安心的睡着了。听着平缓的呼吸声,杰克也随之闭上了眼睛开始休息。
奈布自己很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不知为何感觉自己现在很安心。莫名的安全感,让奈布坠落了!
在大四剩余的时间里,杰克和奈布成了铁哥们儿。他们两个成绩不相上下,形影不离的两人,让腐女们露出来友善的微笑。

随着时间的流逝,杰克对奈布的行为也愈来愈亲密。导致当事人不是脸红,就是脸红着跟他吵架。打是亲,骂是爱!这句话或许还真没错,就是这短短一年的时间,成功的使两人坠入爱河,沉到了河底。
毕业典礼结束后,杰克带着在已经准备好的东西在宿舍等待着奈布的到来。
“吱―”一声的短暂开门声后,奈布浑浑噩噩的走进了宿舍。杰克看见奈布回来了当即高兴的不得了,可他刚刚张口准备向奈布表白的时候,奈布冷冷的开口了“真恶心!”
杰克怔了一下,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杰克低着头回想着奈布刚刚的言行,眼泪不自觉的已经开始模糊双眼“难道还没开始告诉你我的心意,就已经结束了吗?”
奈布此时刚从卫生间出来,看到杰克蔫的不成样子,上前狠狠的拍了它一下肩“喂!怎么了杰克!”
杰克被吓的踉跄了一下,满脸写着“委屈”的看着奈布“啊??奈布你为什么一回来就骂人啊?”
杰克庆幸这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你去听校长在台上演讲俩小时试试,还不能睡觉,能不恶心吗?”奈布握了握拳“想起来就生气。毕业典礼又不是结婚,讲俩小时也是人才。”尽量克制住自己想打人的念头,脸上露出了和蔼的微笑,如果你忽略眼睛爆出的青筋的话。
杰克从第一句话开始就没往后听,刚刚蔫的不成样子的小花又开了起来,比以往更灿烂。趁着奈布向自己抱怨的片刻,杰克拿出了他准备的玫瑰递给奈布,对奈布的爱意已经要涌出他的眼睛。
“奈布,我喜欢你。”
“什?”奈布还沉浸在刚刚的诉苦中,突入起来的表白顿时让他的脸红的不成样子,说话也不利索了。
“我. . . 我. . . 杰克你. . ”
“奈布,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吧!”杰克看着奈布这可爱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看着面茫然不知所措的人再一次说出了自己的心意。
…………

“奈布?奈布?小甜心?小先生?”
“啊?哦!杰克,怎么了?”愈来愈大的声音打断了奈布的回忆,有点懵是看向离他最近的人求对方给出答案。
“小先生不是说要来看烟花的吗?别发呆了,烟花马上就开始了!”杰克笑着,语气里是说不出的愉悦和幸福。一年的情缘,陪伴让他愈来愈对眼前的人着迷。
“我……”
“嘭――啪啪――”奈布刚准备开口,烟花已经开始在空中盛开。五颜六色不同样子的花在黑暗的空中开出一朵,又一朵。
奈布和杰克的注意力都转向了天空,夜空中美丽的景色让人着迷。随后杰克抱住了奈布,将自己的头放在人的头顶摩擦。奈布忍着眼睛的剧痛的身体的不适,渐渐冒出了冷汗。
轻微的颤抖让杰克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他拍着奈布的背安慰着她,就像第一次一样。依旧是那么的令人安心。
“杰克,好好活着。”奈布抬起头,蔚蓝的双眸已被泪水装满。他微笑的望着杰克,他舍不得,但还是没有办法。挣脱了杰克怀抱的奈布用力的单手越过楼顶的栏杆跳了下去。“呼~呼~”的风声围绕在他的耳边。他摘掉了眼罩,没有阻挡物的玫瑰从他眼里生长了出来,在他落地的瞬间,开出了夺目绚丽的红玫瑰。绿色的茎叶舒展着自己的身躯,玫瑰的中间开始漏出点点血迹。他的血染红了他倒下的地面,周围的路人们迅速的打着120却被一个身着白色衣服的人打断……

杰克懊悔自己刚刚慢了一步,没有抓住他的手。他迟疑了一秒,就那一秒,足以让他后悔一声。他想去陪他,可想到他之前的话,不想让他在阴间里都教导自己。既然你让自己好好活着,那就试试吧,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么过。同时杰克迅速的乘坐着电梯下楼,跑出大楼环顾四周只看到了一大片血迹。
“奈布呢?刚刚掉下来的人呢?”他慌张的问一个附近的路人,只见路人厌恶的拍了拍他搭在自己肩膀的双手不耐烦的说“被一个穿白色衣服的人带走了!”随后便匆匆离开……

十年如一刻,很快就过去了。
依旧是平平淡淡毫无特色的生活。
“新的一年又,还是没看到你。”
在一个昏暗的房间,堆满了整箱整箱的空啤酒瓶,屋内浓浓的玩味儿提示着这位男士究竟抽了多少的烟。没刮的胡渣,凌乱的衣服,脏乱的头发,这些他都已经懒得不想管了。麻木的盯着电视观看乏味无章的电视剧。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奈布……我知道你这是为他好,可是他这些年,越来越颓废了。虽然有点迟,但我当初后悔没有让你告诉他……”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看着一朵插在花瓶的玫瑰诉说着。不自觉的流下来眼泪,眼泪流过他的脸颊滴向衣服,染起一块湿湿的痕迹。
瓶内的玫瑰跟随者轻微的风摇曳着,花心流出的东西顺着花瓣低落到桌子上――桌布,变红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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