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景】 景，光色也(上)

马车穿过这条小巷，又进了另一条街。王宽坐在马车里，总觉得非一般的寂静。一直困惑王宽心头的那个问题，他觉得这次是个好机会，可以旁敲侧击一番。
“小景姑娘，我们这是去哪啊？”王宽想，要套出话来，先问一个她不会回答的问题，后面也就简单多了。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到了你就知晓了，总不会害你的。”小景迟疑了一下回道。
“小景姑娘，我看你不像开封人氏，是来开封游历的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开封人氏啊？”
“官话好像有些口音”
“哦⊙∀⊙！是啊，我不是开封人氏。家父看我成年，说我需要开开眼界，便来了开封游历游历。”
小景姑娘一看就是在家中备受宠爱长大的，涉世未深，别人问些问题，就什么都交代出去了，令人担忧。
王宽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虽然不是套不出话来，但再问下去就有“查户口”的嫌疑。
小景拉了拉绳子，马车停下来了。她跳下了马车，有阵风吹进了内室，定是掀了帘子。
“下车吧，王公子，我们到了。”
王宽扶着边，摸索着下车。谁知够到了一双手，很软。他知道是小景的手，软若无骨，耳朵又不争气爬上了绯红。
“王公子，你看不见路，我扶着着你，不必担心。”小景看出他有些窘迫，笑着说了一句。不知为何，王宽总觉得这笑里带了些别的意味，竟品不出是个什么意思。
“来，这里。”
“有楼梯，抬脚”
“小心，前面有扇门，你等等”
她真的很仔细，前面有个石子也是踢开了再让我走。我竟然想着这漫漫长路，能够一直有她的关心和提醒走下去，即使我双眼漆黑，看不见任何景象，也不会有任何的惊慌失措。
“到了，王公子，我这就给你解下布条。”小景说这就踮起脚，轻轻地拉下布条。“别急着睁眼，会伤着眼睛。”她急着又补了一句。
“好”我乖乖地听话，没有睁眼。
等我觉得差不多可以睁开的时候，看到了她关切地问一个黑衣少年额头怎么出血了？叫他赶快去包扎。
她又走的很着急，像追马车那会儿，衣裙轻轻地飘起来，估计一时半会儿是见不了了。
拐角时，她回头对我笑了笑，如碧波伴清澈的眼神，洋溢这淡淡的温馨，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这就是书中的“人面桃花相映红，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吗？
盯了许久，突然有个声音响起:“哎，你到底要眉来眼去多久？”
“韦衙内？”
“凭什么我就是那个榆木疙瘩押我来的，你就是小娘子小心掺着进来的！这是什么区别对待？？”韦衙内憋了一肚子火，那个榆木疙瘩说什么不让他出门，还划伤了他。
而王宽才不理他，捡起了韦衙内砸黑衣男子掉落在地的书籍，扫了扫书上的灰，尽都是些孤本。到底是哪个地方有这财力物力收集这些书呢？王宽将这些书籍放在了书架上，抬眼看到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这男子灰色里褂，外披透色罗衣，上绣着竹木纹路，自有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发由黑色木冠束起。脸上的细小纹路倒是不少，看着十分和蔼却不失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