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景】 景，光色也(下)

话说这衙内还在吐槽世道不公时，他口中的“老头”已落座了。此时，才想起要询问此人的身份。
“你是何人？”衙内挑眉，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老头”“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一副“你肯定不知道，说出来吓你一跳”的模样看着“老头”。
“老头”淡笑，“我知道，你爹不就是禁军太尉韦卓然吗？”
“那你还不放了我们？不怕我告诉我爹，让他把你抓起来”衙内的潜台词:你死定了。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不知道我是谁又怎么让你爹抓我呢？”他看了看面前的两位少年，又笑着说:“不知道不打紧，只要你猜出这里是哪，我就告诉你我是谁。”
“我怎么知道这里是哪？”你怎么这么为难本公子的衙内抢着答道。
“大内”一直在旁没有出声的王宽突然回道。
“嗯？我正要问你。你是怎么知道这是大内的？”“老头”饶有兴致地看着王宽，想听他怎么看出这是大内的。
“马车从南斜街起，一直往西走，到旧曹门。拐到榆林巷，过观音院，横穿两条甜水巷，直抵御街。北行，过宣德楼，再往里走就是大内了。”王宽行车时一直注意马车的走向。
衙内听着王宽冒出的一串一串的地名，都吓呆了，他到底是如何知道马车怎么走的？坐着的“老头”很是赞赏地点点头，摸了摸胡子，又问一句:“具体是大内哪呢？”
“你这不是难为人吗？”衙内觉得这个问题提的十分不讲道理，王宽猜出这是大内已经是了不得了，竟还要再问。
“崇文院”王宽淡淡地回了“这里的藏书难得一见，《会三教论》《孙思邈亲书》都是如今难寻的书籍，而此地的藏书怕是全宋没有一个地方比这里更全了，不难猜出是崇文院。”
“好一个王宽啊，的确是聪慧过人。”“老头”笑的脸上的沟壑更明显了，接着说到“老夫乃陆观年，暂领职秘阁。秘阁乃枢密院与中书省合谋，借崇文院之名，创千古未有之学院。”
“千古未有之学院？是干什么的？”衙内听了觉得甚是奇怪，一个藏书的地方创个什么样的“学院”。
陆观年又抚了抚那小撮胡子，满是忧虑的神情:“如今北辽虎视眈眈，夏雄主而起，这繁华背后，大宋早就到了危亡时刻。”他似乎想起什么，脸上的忧愁淡了几分“这千古未有之学院，正是培养人才，于无人所知处，扫魑魅，荡风云，保天下平安，诸生安宁。”
“你们是否愿意加入啊？”陆观年没了前面的愁虑，一脸和蔼地看着面前的两位少年。
“在下愿意，有幸报国，不负少年。”王宽深深地向陆观年鞠了个躬。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干脆。你在太学科科拔得头筹，我还以为你会走平常的路子，走仕途。若是应下了，就不能反悔了。”陆观年显得震惊，没想到王宽如此干脆果断，看着愈是喜欢。
“走仕途或是进秘阁，都是为了报效国家。”王宽倒是将这些名利看得豁达，难得的一颗忠君爱国的赤子之心。
“哎！你怎么就这么答应了？”韦衙内算是今日的震惊三连，万万没想到王宽答应得那叫一口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