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二、Made In Heaven

*注：标题为“天堂制造”
“……那是什么意思？”
除了三个外校学生之外完全无人的教室里，听了柳濑 舞衣开头的第一句话，十条 姬和还是沉默了两秒钟才开口，“可奈美有……自灭的倾向？怎么回事？”
“姬和酱也知道吧，可奈美酱的潜意识里，存在着‘某种异质的冲动’这一点。”
柳濑舞衣一句话就让十条姬和表情复杂地住了口，本来还一副没心没肺表情的燕 结芽听到这句话也沉默了下来。
“这个世上有很多人并不是为了他人的认同或者自我满足而在一条道路上精进的。外科医师可能只是因为对人体好奇，演员可能只是喜欢带入剧本中的角色……因为先天或后天的原因而只是对某种钻研本身有着执着的人，确实是存在的。”
“那种事我知道，但是可奈美姐姐，怎么说也不应该……”
燕结芽知道柳濑舞衣想要说什么，因为之前皋月 夜见就曾经跟她说过类似的东西。当时自己并没有意识到那意味着什么，但听说过十条姬和跟她真希姐姐在犬吠埼近海的对话之后，顿时否定了这种想法。
……不管怎么样，卫藤 可奈美是不可能为了什么自己增进剑术的目的就跟自己或者十条姬和反目的，这一点她可以百分之百确信。也就是说，卫藤可奈美和皋月夜见“并不相同”。
“对，可奈美酱还远远没有达到狂人的境地，她还保留着充分的社会常识——我也相信那是她的真实本性的一部分。”柳濑舞衣点了点头。
“……但是继续发展下去，无法保证她不会‘滑落’，吗。”沉闷的声音从十条姬和的口中传出。
“姬和酱也知道吧，”柳濑舞衣叹了口气，“剑术的发展是有极限的，作为一种已经无法在常规的战斗中使用的武器，剑术的研习者几乎只有我们刀使。”
然而，剑术又是一种只能在一对一之中得到进步的技术，如果没有更强的刀使，就无法获得进步……
“当然，天赋和兴趣冲动并不一定重合，而人作为刀使的全盛期远远不到十年，绝大多数人即使有这个冲动也不足以达到这个极限。”
短暂的沉默。柳濑舞衣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如果卫藤可奈美已经穷极了这个时代的剑术……对，那个时候的她，“滑落”的可能性绝非没有。
而这个十条姬和一时也无法形容、只是一种不祥预感的“滑落”究竟意味着什么呢？是失去继续前行的动力？甚至是“堕落”，想要转而利用荒魂“制造”出更强大的对手？一时竟然无法否定这些可能性。
“之前龙骧酱的遗书，除了交代了三女神可能的攻略法之外，还有一半全是在讲可奈美酱可能遇到的问题。”
柳濑舞衣紧接着又抖出了一个大秘密。“等？天上院 龙骧……吗。”
“她说，不管是先天还是后天，可奈美酱毫无疑问有着某种‘剑圣’的倾向，而剑圣又都有着自灭的倾向。”柳濑舞衣咬住下嘴唇，
“我不能认可这种说法，但……无法否定她所说的，可奈美酱会因为失去进步的空间而走进死胡同的可能性……所以，只有这一件事，我无论如何都要跟你们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