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无心》五、小店唯酒不卖

“今晚换我睡床上了。”无心俏皮地眨眨眼睛，抢先一步往床上一躺。萧瑟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儿，在凳子上坐下，手肘撑在桌上，轻抵额头，打起盹来。
半夜，萧瑟缓缓睁开眼睛，看无心正在熟睡，便轻轻走到床前。
萧瑟静静地盯着无心的脸，看了很久。这张眉眼带着几分妖艳、极俊极美的脸，充满魅惑，怎么看都看不够。
“得罪了。”萧瑟玉唇缓缓贴近无心的眉心，轻轻扫过。
无心的眉眼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轻微动了一下。
“并无非分之想。”萧瑟手指轻轻划过无心的眉毛和眼角，转身离开，内心平静如水，未有一丝波澜。
走到门口，萧瑟身子顿了顿，头也不回地轻声说了句：“盼与君重逢。”然后全力运起踏云步，不一会儿便到了山下。
“久等了。”萧瑟拍拍马头，飞身上马，扬尘而去。
远处树上，一袭白色僧袍沐着森冷的月光，望着萧瑟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原本以为，我早已远离了世俗尘缘，失策啊。”
萧瑟不经意往身后远处看了一眼，树叶在月光下微微颤动，很静，空无一人。
赶了好几天的路，终于出现了一座小城，城名已经模糊了。城墙看起来破旧，城门也无人把守，与其说是小城，倒不如说更像一个集市。小城周围能看到零散的村落，显然这些村子里的人和路过的旅人都在这里贩卖货品或补给。
萧瑟走了进去。小城虽不繁华，但也热闹，随处可见叫卖的小贩，街道两边的茶楼、酒肆稍显破旧。
萧瑟牵着马，一间招牌上写着“酒不卖”的小店映入眼帘，店里人不多，只有一个老板和一名伙计。
萧瑟找了一张空桌坐下，点了几个素菜，一碗面，然后问伙计：“有酒吗？”
伙计笑嘻嘻地答道：“有，公子稍等。”
不一会儿，小店老板手持折扇，笑盈盈来到萧瑟对面坐下，开口问道：“客官可看到小店的招牌？小店唯酒不卖。”
“哦？”萧瑟看着这个年纪与自己相仿，一身白衣，书生打扮的老板，好奇地问道：“那这酒，我要如何得之？”
“这个倒也容易，在下没别的喜好，专爱听江湖事，客官只需讲上一个就可。”书生模样的老板折扇轻摇，面带微笑。
“我从不与人说故事。”萧瑟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那可惜了，小店的美酒客官无缘一品。”书生模样的老板轻轻摇头叹息。
“可否先借你一坛酒？”萧瑟一改冷淡的态度，嘴角竟似要扯出笑来。
“唰”，书生模样的老板把折扇迅速一合，沉下脸来：“小店概不赊账！”
“不是赊账，而是有一个有趣的故事留给你。”萧瑟嘴角带着笑，一本正经地说。
“哦？愿闻其详。”书生模样的老板显然有些兴趣，缓缓展开折扇，身子微向前倾。
“我有个朋友，他不识路，日后必会到此；当然，万一他识路，也必到此处。他最爱讲这些江湖事，他那里可是有很多趣事呢。”萧瑟右手托腮，缓缓说完，静静地等着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