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空荡荡》张磊&顾一（虚构）【9】

9.
顾一
我吃了把糖冷静了一下。
不由得嘲笑了自己，怎么把事情弄到这副田地。
真是色欲熏心。
要做风流事，怎能动心。
不要学母亲。
她不也自诩只为自己的好恶和快乐活着。
结果呢。
都说她是个多情人，风流潇洒，玩弄人心。
到头来，潇洒的人，还真不是她，玩弄人心的，也不是她。
多情，也比不过那个人。
约莫，是那小孩儿的眼神让我入戏太深。
我可能太喜欢他了，比我预计要给他的，多了那么一点点，一点点。
我就在街上晃啊晃，也没看现在是几点。
想啊想，脑子已经不太好使。
我去诊所买了解酒药，打算回去了。
他喝成那样，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
我站在小区门口看见了一个人，我原以为是小孩儿回来了，跑过去离他越来越近，越近心越沉。
他居然亲自来了，我看了一眼出租屋，并没有亮灯，松了一口气。
他随着我的视线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向我走来
“顾一，你还真跟你母亲一模一样。”
“离这些廉价的人远一点，跟我回家。”
我被气笑了
“康如海，我认识的最廉价的人就是你了。怎么，跟着赵氏讨饭不成，又来讨我外公的饭了？”
他被我气得青筋暴起
“我是你父亲！我叫你回家！”
我有些麻木
“你就这么没本事，离了这点股份，连这么小的公司都开不下去了？”
他突然换了一副嘴脸，笑得很恶心
“是，你顾一好本事，别跟我装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有本事，你就护住你养的野男人，我动不了你，还动不了一个贫民窟里的毛头小子吗？”
我感觉到我的眼角在抽，这个人真是触了我的霉头。
我原本真算不上一个善良的人，我天生就有一种睚眦必报的天分。
只是最近与小孩儿在一起过的生活可能太过安逸，让我麻痹了自己，竟然让我相信了一段时间的岁月静好。
“父亲。”
我看到他嘴角凝固
“既然您这么离不开我，用什么手段都要让我回家，这样的心意，怎敢辜负。”
我头也不回地上了他的车。
他回到驾驶座上，也不开车，突然说了一句
“顾一，就算不是我，你也逃不掉，你迟早要回来，你回来，我不会再伤害你，咱们还能好好过。”
我没看他，我看了一眼窗外，车子越来越少。
不是非要跟他回家，只是突然觉得，想把身边的垃圾清理一下了，给我的小孩儿腾地方。
我把解酒药扔出了窗外。
小孩儿，你让我动了真心，可别指望我就这么放过你。
莫不如学一次母亲，给你个机会辜负我。
张云雷
我不记得那天是怎么狼狈收场。
我感觉不到疼。
我蹲在街边，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无家可归的自己。
顾一，顾一，我好想我的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