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空荡荡》张磊&顾一(虚构)【25】

25.
顾一
这天晚上我有点睡不着，倒不是担心什么，就是。。
又回到这个地方，面对这样一种场景，让我突然陷入了十五六岁时的恐慌感。
想起那些，无尽孤独的夜晚。
我正在发愁怎样熬过这个夜晚。
大半夜的，小孩儿突然没头没尾地给我发了微信。
“你喜不喜欢我？”
我看了眼窗外的月光，突然感受到了它的照拂。
原来也并不是漆黑一片。
“爱你。”
“那你喜不喜欢江逸？”
我的心情突然变好。
“唔。。。”
我故意逗他。
“我和江逸，谁更好？！”
这回我是真的笑出声了，我的傻小孩儿。
我细数着我这片荒芜的人生。
江逸？何止江逸呢？
“没有人能和你相比。”
张云雷
他来得很快，车开得又稳又体面，还无比细致地给我安排了酒店。
也罢，这么晚了，明天再去找顾一也行。
我不是一个没有自信的人，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让我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我跟他在酒店的餐厅坐下了。
“刚下车，没吃什么东西吧，随便点。”
我也不跟他虚与委蛇，看了眼菜单随便点了几个。
“你同顾一，怎么认识的？”
“她觉得我好看，把我捡回去的。”
我也没有开玩笑，虽然听着很像开玩笑。
他低头喝了一口酒，像是接受了这个说辞。
“你了解她吗？”
“你什么意思？”
他把杯子放在桌上，看着我。
“她的故事，比你想象地复杂。”
“你说说看。”我吊儿郎当地敲着桌子。
他低头沉默了片刻
“她有没有说过，她母亲故去了。”
“嗯。”我坐正了回答他。
他突然抬起头，似乎要看穿我的眼底
“那她有没有说过，他母亲的死，跟她父亲脱不了干系。”
我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顾一，那么聪明的姑娘，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
我听着他残忍地跟我陈述我所不知道的顾一。
“可是，纵使她再聪明，她那时候，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
“没有人帮她，没有人信她。她被她父亲关在房间里三天，连口水都不给。对外说她是丧母痛不欲生，谁也开不了门，谁也叫不出来她。”
我的心疼得不知所措，我的手抓着桌角，却使不上劲儿。
“我母亲，和她母亲是最好的朋友。也就是她在葬礼的时候察觉到不对劲，叫我趁人不注意，偷偷找人把门打开。”
他似乎也有些说不下去
“我就是，看见了那时的顾一。”
他的语气终于不再平静。
“你不知道，她从前都像个公主一样活着。虽然有些早熟，但也还算天真烂漫。”
“而我那天推开门看见的顾一，再也不是从前的顾一了。”
我们都沉默了，服务员把菜上齐了，而我们只是喝着手里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