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歌【五】

“你是什么人？”
这声音的来源就是拦住诺尔的两只手的主人
诺尔看着身着蓝色重铠的兵士，挠了挠头
“我来求见长老。”
“见长老？你非本族之人，长老不可能见你的，请回吧。”
“唉？”
“喂！等等！”
眼见着蓝色重铠兵士即将离去，周围突然有着悠远之声响起
“提斯，让他进来。”
“可是长老！”
“不碍事的，让他进来吧。”
“既然长老发话了。。。还请自便。”
诺尔看着蓝色重铠兵士就那样消失在墙面之中，稍微吃惊了一会儿，定了定神后，推开了大门。
没有意料之中的华丽高奢，甚至没有神殿应该有的肃穆庄严的气氛。
诺尔眼中所见的，就只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提着剑，旁边站着一名鬓发苍苍的老者而已。
“贵客远来，古鲸一族怠慢了贵客，还请见谅。”
老者回过头对着诺尔鞠了一躬，似是在表达自己的歉意。
然而诺尔并不觉得他有什么好道歉的，不过看着老者神情真诚，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充什么好人，以免横生些旁枝末节出来才是。
老者鞠躬完之后，布满皱纹的大手轻轻一挥，提剑的中年人似乎有些犹豫。
老者摇了摇头，提剑的中年人叹了口气，整个人竟是也隐进了墙面之中。
“那么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
话音落下，诺尔骤感身前有如狂风暴雨在侧，自己则如那海中孤舟，竟是有摇摇欲坠之感。
和诺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老者的屹立不动。
诺尔感知之中，风浪越来越急，孤舟已经渗进了很多海水。
随着老人的一声叹息，诺尔感觉自己如被海浪拍至海底，整个人都痛苦之极。
但是意识感受到的还不止这些，还有那熊熊的烈火，在诺尔的周身无尽蔓延开来。
“不。。。不！停下！停下！”
老者叹息间再一挥手，所有诺尔感知到的东西完全消失，他有些萎靡的坐在老者对面，神情显得有些恍惚。
“那就是你的意识，是你离开渔村后，一直想逃避的事情。”
“对。。。我是想逃避，但是对于将整座渔村毁去这件事，我并没有丝毫的后悔。因为那些人，都该死。”
“毁灭等于创造，你毁灭了未来也创造了未来。”
“看起来您对我所做的事情，并没有什么诧异。”
“你的观察力很敏锐。”
“不，您从头至尾一直在刻意让我观察您，如果那真的是正确的话。”
“人类不敢直视神明，因为神明的光会灼烫他们的眼睛，”
“人类不敢直视深渊，因为深渊的黑暗会吞噬他们的一切。”
“看起来，你将神之启示背的很熟。”
“毕竟是渔村的供奉之物，背的熟是很正常的。”
“你的笑意越来越深，看起来，你似乎有什么想法了？”
“实际上，对于您而言，我大概是微不足道的，但是您竟然知道神之启示，这就证明当初神谕降临渔村，我被选中的事情，您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