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良堂）番外

头图：包子
“我想包养你。”周九良趴在车窗上，咧着嘴笑，阳光穿过树叶在他脸上落下一块块斑斓的光影。
“什么？！”孟鹤堂怀疑自己的耳朵，脱口而出骂道：“你特么有病吧？”
“你有药吗？”
孟鹤堂被气笑了，摇摇头懒得理他，快步超前走，琢磨着进地铁就能甩掉这个疯子。
“孟鹤堂！”车子又跟了上来，周九良干脆摘掉了墨镜，伸出来的手里攥着一沓纸，“你爸手写按压的欠条是一百五十八万，房产证，你妈的委托书都在这里，你妹——”
“放屁！”孟鹤堂两步冲上前，随便翻看了几张，就着周九良的手就要撕。
“喂！干什么！妈的，老子也碰上流氓了这是！”周九良慌忙护着文件抢了回去。
“那是我爸写的，不做数！你要钱找他去，死不死的不管我事！”
“白纸黑字的，老赖可不行。”周九良慢慢踩着油门，一点点跟在后面滑行，“不过，我可以不追讨这笔钱，你上车，我带你去吃饭。”
“我疯了，上陌生人的车，谁知道你把我拉哪去！”孟鹤堂啐了一口。
“嗨，你这人——行，那我跟你去吃饭，放心了吧。”周九良一脚刹车，就这么把车丢在了路边，追着孟鹤堂进了地铁站。
“我叫周九良。”
“爱叫什么叫什么。”
“我二十，比你小一岁，不过我不介意。”
“看着够老的啊。”
“五万一个月。”
“越南盾吗？”
“你不怕我吗？”
“你有大爷吗？”
“没有。”
“那我怕你大爷的！”
坐在他们面前的一对小情侣瞪眼听着一来一去的斗嘴，男孩子嘿了一声说道：“你看，赚了嘿，坐地铁还听了场不花钱的相声。”
出了地铁，孟鹤堂也不理他，径直快步走进一家没有门头的小面馆，要了碗素面。“我也要素面。”周九良自顾自在他对面坐下。
孟鹤堂从背包里翻出笔记本，梳理着一会补课的教案，时不时加上几句，完全将周九良当成空气，就连吃面的时候都没抬头。
当面碗见底，露出埋着的荷包蛋和两片牛肉，孟鹤堂纳罕地转头去看正在抻面的老人，后者对他露出一个宽厚的微笑。
临到结账还是只收了素面的钱，孟鹤堂局促地张张嘴，老人低下头继续捶揉着面团，慢悠悠地说道：“谁都有难的时候，撑过去就好了。”
“谢谢。”孟鹤堂鼻子猛地一酸，急忙要转身，听见后面老人喊了一句，“明天也要来啊！”
出门之后，孟鹤堂红着眼圈用衣袖擦了下鼻子，被周九良看在眼底。
“喂，你这是去哪？”周九良一直跟到一块高档小区。
“打工。”
“打工？打什么工上人家家里？”
孟鹤堂瞪他一眼，骂道：“帮高中生辅导！你以为呢！”
“嗨，我以为初中生呢。”周九良嬉笑着在楼道外站定，“几点结束？”
“管你什么事？”
“我等你啊，都是打工，不如给我打工，你帮我辅导吧，教我怎么做一个好人。”